宴会厅内,喜气洋洋,新郎新娘敬酒环节终于到来。
到他们这一桌时,池昔跟随叶嘉致站起身。
如前几日所承诺,叶嘉致一面诚挚地给予新人们祝愿,一面不急不徐地顺势将池昔推至台前,介绍给新人,这是我好朋友,池昔,在做自媒体《像这样生活》"
就在前天,池昔再次向发出了拍摄的邀约。对方果然还有印象,闻声向池昔点点头。
池昔也笑着,以水代酒,祝福新郎新娘百年好合。
一桌人本就是亲朋挚友,酒过三巡,场面热烈,新人在场,说话间更是没什么顾忌。
坐在池昔斜对面,一脸古灵精怪的年轻女孩,又开始起哄:"叶嘉致,这么多年,我们可是头一次见你带女孩子过来啊。池昔姐,你说说,你究竟是他好朋友,还是女朋友啊?
池昔脸颊猛然一热,只觉一束复杂的目光从身侧直直探过来。
池昔还没开口,就听叶嘉致笑着摇摇头,轻叹口气,胡说什么。开我玩笑可以,第一次见面,别再开我们池昔玩笑了。
话里有话,讲的亲昵。
桌上气氛更加沸腾,连带着一向清冷的新郎都轻笑开。
池昔实在应付不了这种弯弯绕绕,脸红成一团,犹如被架在火上烤。
她有些无措地坐下来。
一侧的许闻却正巧站起身,唇角微翘,怎么,都只关心嘉致哥有没有女朋友,就没人过问我的终身大事?
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刚说出口,就引得一群人开始打趣。
哟,不容易,许闻也思春了!
你不是已经和工作结婚了?
闻哥,之前我朋友想和你谈,你自己拒绝的啊。
你一言我一语,渐渐地将注意力从池昔身上吸引了去。
池昔忍不住松了口气。
相比叶嘉致的斯文儒雅,许闻是舌灿莲花,接下来,短短几句祝福词,更逗得新郎新娘眉眼弯弯。
他向来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不知又讲了句什么,一桌人哈哈大笑。
池昔也跟着笑,微微抬眼。
许闻左手正持着一个酒杯,灯光璀璨,澄澈酒液在玻璃杯中打转。
他眼角笑出一丝细纹,凸起的喉结滚动几下,然后举杯一饮而尽。
宾主尽欢。
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池昔眉头微蹙,在她残存的记忆里,许闻并不擅长喝酒。
准确地说,是一杯倒。
可下一刻,许闻却面不改色地坐下来。
旁边的人又给他斟倒了小半杯,许闻一边饮酒,谈笑自若。
原来时间消磨的不仅是记忆。
池昔别开脸,同叶嘉致讲了句什么,然后起身去洗手间补妆。
*
妆补了很久,回来时,婚礼已经结束,宾客们断断续续离开。
走回桌前时,一桌子残羹冷炙前,只剩下两个人。
站着的那个是叶嘉致,他看向池昔,又指指坐着的那个,池昔,许闻喝醉了。
池昔当然也看见了。
许闻不知又喝了多少,终于还是醉了。他耳根连带白净的面上都泛上红意,完全沉静下来,变成一只收敛掉漂亮羽毛的花孔雀。整个人不动如山地坐在椅子上,微微垂首。
睡着了一般。
池昔别开眼,笑说,其他人呢?
叶嘉致无奈地笑,一群浑蛋都走了。非说我和许闻住得最近,让我送他回去。池昔
他今天没开车,是池昔把他载过来的。
池昔抿抿唇,点开手机,征询道,我怕他吐我车上要不帮他打辆车?
话音刚落,睡着的许闻立刻晃晃悠悠地站起身。
好似桃花的眸子里装满了酒,醉意朦胧地看向池昔,嘴里却是嘟嘟囔囔道,嘉致哥,我晕出租车,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