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可以给我们的客人消遣消遣——”他拿着报纸回来了。奎妮快速地用无杖魔法把他绊了一跤,在他跌倒前让摇椅飞来,报纸里的一份东西被奎妮抽起,从身后递给了纽特。魔法杂志上的标题在纽特眼角一闪而逝:“谁是那个能让伦敦塔首席移步纽约,亲自保释的高阶哨兵?”忒修斯的名字赫然在目。雅各布在摇椅上坐下,纽特迅速把杂志掖进箱子底,奎妮对他投来感激的一瞥。
(“不能让他知道我还订阅这些东西。”)“再来点儿茶吗,纽特?”纽特却走神了。
这么说来,特拉维斯是伦敦塔的首席哨兵。纽特只听忒修斯提到过阿伯纳西,还以为那个家伙是伦敦东塔的首席呢。不过眼下纽特有更急迫的事情要操心。结合热会让这附近哨兵都察觉到他的存在,塔很快也会侦测到附近向导的情绪变动。可以将奎妮交出去,抵挡魔法部的利剑——这样一来,在博佛里街侦测到未结合的向导就说得通了。奎妮引开他们的注意力的时候,纽特趁机用门钥匙逃回伦敦,这是个很不错的计划——唯一的缺陷是,纽特不愿意这么做。
纽特突然放下茶,对这幸福的一对说:“我梦游。”
“什么?”雅各布大惑不解。
“我最好还是睡在客厅里。”纽特摆出他最能说服人的微笑,然后转向奎妮。(“别让他晚上出来,拜托了,我不想对他使用一忘皆空。“奎妮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我不会告诉魔法部你的身份。纽特一开始所感觉到的那种惴惴不安消失了。)
实际上还没到午夜,纽特便被自己的身体状况弄醒了。耳朵里的嗡鸣声越来越严重,汗水浸透了他的睡衣。他在雅各布家的沙发上辗转反侧,虽然明知道应该尽力维持住精神屏障,不让此刻的情绪泄露出去,可是身体的本能仍然在诱惑他。也许只需要打开一丝空隙,一道缝,并不会让人发现,他这样欺瞒自己。可是这个理由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他知道是什么让奎妮将自己的能力对最亲近的人都藏起来,因为他也是一样的。他已经坚持了这么久,不可能就这样放弃。
纽特在热潮中勉强入睡,脑海中朦胧出现了忒修斯的身影。“你躲在这里生什么气?”忒修斯推开阁楼的门走进来,纽特侧过身转向另一边,假装已经睡着了。
“妈妈说你明天就要到塔里去了。”
“在这种事情上你消息倒是挺灵通。”
“你明明不想去,为什么要去?告诉他们你不想去,他们会通情达理的,不是吗?”
“纽特,人总不能对所有事情说不。”
纽特不记得忒修斯当时说的是不是“不能”了,时隔多年,他的记忆有些模糊了,但他还非常清晰地记得忒修斯当时用的语气。他正在努力回想忒修斯的措辞的时候,某种毫不让步的情绪,一种公事公办的意向闯进了这条小街,纽特马上感知到了这种情绪投射,它属于一队闯入博佛里的不速之客。他们的脚步声沉重地溅起水花,步伐一致,并且愈来愈近了。公事公办的情绪变成了厌烦,纽特辨识出一丝厌倦在这样下大雨的夜晚执行任务的疲惫。纽特溜下沙发,第一个反应是找个地方藏起自己的皮箱,他刚从窗前转过身,便看到了奎妮,他俩交换了心照不宣的眼神。有人很快敲响了博佛里街这栋小房子的大门。皮克特的脑袋露出来,纽特对它摇摇头。他打开门,四个傲罗站在门外的台阶上,身上的外套被雨水弄得不成样子了。领头的傲罗对他出示了一份文件:他是个哨兵。
雨声滂沱,衬托出这个傲罗严厉的面容,纽特不需使用能力便能刺探出眼前这一小队哨兵的情绪。如果他反抗的话,这个人在想,我可就要让他尝尝厉害了。转身抽烟的另一个人脑海里的情绪则更容易窥见:该死的魔法塔,没有津贴的公差。MACUSA的第四十三章便宜了这些白痴。十六个哨兵,就为了这么一个——
“斯卡曼达先生?”语速很快,没有给他自辩的机会,“你被纽约塔征召了。”
纽特的心往下一沉。
纽特的踪迹在第十三街拐角处戛然而止,忒修斯打听了这附近所有的旅店,这些地方都没有纽特的踪影。忒修斯不想动用当地魔法塔的力量,这样未免显得有些劳师动众。他最后想到去问那些孩子,那些向导之家收留的孤儿,他们任意一个有可能在未来成为伟大的魔法师,但此刻他们只是些无处可去的孩子。纽约街头没有比他们更熟的了。
“你说英国人,先生?”一个蓬头垢面的孩子在他离开东塔的向导之家时叫住了他,“昨天晚上,博佛里街倒有个这样的人。但他是个向导,不是你所说的平民。”
忒修斯没有放在心上。在纽约,郁郁不得志的向导多了去了,轮不到他来操心。“那他现在在哪?”他被魔法塔带走了,先生,那个孩子说。就在昨天晚上,一队傲罗半夜潜进博佛里街把他带走的。他说完摊开手掌,清点忒修斯给他的硬币。
忒修斯记下了地址,决定晚些再去看看博佛里街的这栋房子。已经过了一个晚上,想要见到纽特的心情没那么迫切了,纽特太聪明了,忒修斯不想就魔法塔因为邓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