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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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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东西响了一下。纽特停住动作。他挽起袖子忙活了大半天了,全身散发的味道像个马厩。纽特的手悄然离开了长木勺的柄。“只是嗅嗅的幼崽又跑出来了而已,”忒修斯在纽特找借口起身前说,“邦缇就能够解决。我是个哨兵,纽特,我能听到哪怕是再细小的声音。”

    纽特不情愿地又坐了回去,忒修斯的手指停在书页上。所以他弟弟刚才是真的松了口气,这可有点伤人了。他把书放到一边,抬头看着那个坐立不安的向导。

    “你就这么不想和我独处?”

    “我——”

    “那个夏天我回家的时候,梦见过一个和我完全契合的向导,那是你,对不对?”

    纽特手上的活儿慢了下来。“觉醒以后,”忒修斯追问道,“你到底为什么要跑?”

    现在搅拌的动作完全停下了。“忒修斯,“纽特明显地不愿谈论这个话题,“你可以通过连接发现我的任何事。你何不自己进行下去呢,并不需要我的允许。”

    “真慷慨。我差点就要感动了。”

    忒修斯放弃和纽特正常交谈的愿望,继续拿起那本书。沉默再次落了下来。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一个共感者。花粉过敏症,哨兵,还有右后口袋里的左轮手枪。也许忒修斯过于敏感了,但他不喜欢未结合的哨兵突然出现在家门口。门上方的菱形玻璃映出了这个闯入者的面部轮廓,在雕花的折射下稍微有些变形。不速之客又敲了敲门,用力很轻但慌乱,忒修斯辨别出逃亡的气味。他拿起自己的魔杖的时候,纽特却已经打开了门。一个男人蹿进门厅,手上的公文包差点撞到纽特的腿上。纽特与他低声交谈了几句,把他让进了起居室,他看见这儿还有另一个哨兵时吃了一惊,转头望向纽特。忒修斯的哨兵等级引起了他的警惕,但他的第一个反应是向纽特求救,让忒修斯哭笑不得:他还是第一次被当做坏人呢。“他没问题,”纽特有些发窘地对这个哨兵确认,“这是我的哥哥。”

    “也是他的哨兵,”忒修斯不悦地补充,“阁下是——”

    “尤瑟夫?卡玛,”那个哨兵掏出手帕擦掉汗珠,“您也许听说过家父,他来自法国一支纯正的哨兵血统。很抱歉打扰你们,先生们,我在马戏团的联络人告诉我,如果不想被执行任务的巴黎塔哨兵们找到的话,斯卡曼德先生这里能供我藏身。”

    质地优良但旧了的外套,边沿破损的高领帽,无一不表明了他落魄贵族的身份。帽檐上的羽毛还残留着巴黎塔印章上的印泥:精神体刚被归册,这是个刚被送进塔里的哨兵。忒修斯暂时相信了他的说辞,但他的这些客套话并没有把事情说清楚。“他从巴黎来的纽约,需要地方住一晚,”纽特替他解释,“他逃掉了结合。”

    忒修斯本来一直狐疑地琢磨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哨兵,听到纽特的解释收回了目光。“你说你最近正在忙的事,就是收留这些不愿意接受结合的哨兵和向导?”

    “这间屋子对我来说太大了。”纽特给了他一个标准的纽特式解释。

    “纽特,”忒修斯摇头,“那是些骑士。法国魔法部的高阶哨兵,不是你能轻易愚弄的对象。还有这位——”

    “尤瑟夫·卡玛,”那位先生再次报出了家门,“劳伦娜·卡玛是我的母亲。”

    “上帝,”忒修斯捏了捏眉心,“你的家世对美国佬来说没有意义,先生——”他用的法语让纽特好笑地看着他。“——那不能阻止巴黎来的共感者冲进这间屋子。更糟的是,他们在这里没有执行权,他们会派来的是探子,而不是正式的哨兵,那些家伙做事至少还讲点规矩。”他语重心长地解释这些事情的时候,纽特竟然抓住他的手,用他的魔杖快速弄干了那人身上的雨水。忒修斯感到难以置信。

    “只是一晚上而已,忒修斯,”纽特捏了捏他的手心,“走吧,我带你去看看卧室。噢,晚上你可能会听到一些叫声,别担心,那只是动物而已。绉吾不咬人,我想。大多数情况下。那块怀表你也许想要收起来,先生,因为嗅嗅的幼崽——”忒修斯盯着纽特一边解释一边带着那个哨兵往前走,这家伙和陌生人倒有很多话说。

    话说回来,那个哨兵有些奇怪的地方。他的神志不是很清醒,而且,忒修斯不知道纽特注意到了没有——“牢不可破的咒语。”纽特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我知道,忒修斯。在我们离开的时候,你能帮我个忙吗?站在——”

    “站在门口以防那些家伙进来。我知道,纽特。”

    从纽特突然停下的脚步,忒修斯知道他读到了自己没说出口的回答。纽特的思绪七零八落的,忒修斯追踪他的记忆,看到了一些微弱的线索,一些模糊的片段,它们拼凑不成一个完整的故事。纽特的脑海里闪现了某个夜晚:雨水,哨兵制服前胸上的一颗纽扣,上面雕刻着伦敦塔的首字母缩写,然后就是一根断成两截的魔杖,孤寂地躺在台阶之上。从视线高度来看那是孩童的记忆,从地点看来是在斯卡曼德家的寓所里。但忒修斯无法窥见全貌,他的感知能力还没有完全恢复,比如现在,外面雨水的声音时断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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