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到他后面的话,急忙抬头一看,只见艾lun斯正手足无措地擦着自己的鼻子,手上脸上都是一片艳红,从他的鼻子里正不断地流出鲜血,滴滴落在雪白的锦被上,像雪中红梅在盛开。
仓促地喊了声“仰起头”,嘲风赶紧变出条布巾和一盆水来,两人手忙脚乱了老半天,才终于把血给止住。
艾lun斯吸吸被堵住了一边呼吸不通的鼻子,模样有些愣愣的。
“没事的,布巾等过一会儿就能拿下来了,你快把这个喝了。”嘲风态度强硬地再一次把妈灵树汁塞回艾lun斯手里,大有不喝就不准他下地的架势。
“可是人家好不容易长了几千万年,我就这么把它给喝掉的话……”
“喝。”嘲风的态度完全不容拒绝,“还是你想再吓我一次?”
艾lun斯学勇敢那样嘟嘟嘴,委委屈屈地把树汁喝光了。
有种淡淡的叶子的清香,味道还不算坏,艾lun斯默默地评价着。
见他老老实实地把树汁给喝得一滴不剩了,嘲风又等了会儿才把给他塞鼻子的布巾取下来,又变出另一条布巾沾了水,给艾lun斯擦干净脸和手,这才领着人下了楼。
早就在桌边等着的吉恩一见到他们就站起了身,狭长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几道浅浅的皱纹也跟着加深,他的笑容并不动人并不温暖,却让人见了就只想跟着他一起笑。
三天之后,他就会解除艾lun斯身上的诅咒的。
三天,艾lun斯,谢谢你愿意给我这三天……
三天的时间很长吗?不长,倘若喝多了酒可能只是睡一觉的工夫;三天很短吗?不短,它可以是一个人一辈子全部的意义所在。
在这三天里,吉恩最开心的就是他教给艾lun斯魔力控制方法的时候。
艾lun斯对敌时多使剑,虽然如今已经进步许多,难逢敌手,但魔法控制力却始终是他最薄弱的方面。
而水系温润,雷系暴虐,所以以水系来引导艾lun斯的魔力施放可谓是以柔制刚,真是最好不过了。加上喝了妈灵树汁之后艾lun斯的身体果然舒爽了许多,难得有力气也有Jing神来练习了。
艾lun斯学得很认真,听得投入了还会把手贴到吉恩身上来感受他的魔法流动,有时候搔得吉恩痒了他都不知道,在吉恩忍不住开始笑的时候就也愣愣地跟着一起笑,虽然他根本不知道吉恩为什么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总之两人最后经常就会笑成一团。
有一次艾lun斯甚至笑到缺氧了,还是吉恩扶着他到边上坐了一会儿,让他实在是很不好意思。
嘲风说是有事,这几天几乎都忙得看不到影子,艾lun斯虽然感觉有些可惜,但也不会要求把他绑在自己身边,而凤和克洛宁就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所以这几天陪着他的人一直都是吉恩。
“艾lun斯,我们现在是朋友吗?”第三天的傍晚,吉恩忽然这样问艾lun斯。
艾lun斯闻言皱皱鼻子,“朋友?我们当然是朋友啊,而且还是好朋友。”
“那你会永远记得我吗?”吉恩又问。
“会啊,一定会。”艾lun斯肯定地说道。
当初杰西卡问你还会不会记得她,你说这不重要,而现在你却愿意这样回答我,那我做的一切就都已经有了回报。
三天之后的夜里,艾lun斯已进入了深眠。他紧紧地拥着被子,呼吸轻浅,胸膛一起一伏,和着窗外鸣虫的节奏,那么静谧而安宁。
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吉恩正躺在他的隔壁。
没有开灯,这间屋子跟艾lun斯的房间一样漆黑,黑暗里的人不止一个,他们也都很安静。
消失许久的凤握紧手里一颗不知名的明珠,将所有光芒都敛进自己的手心,他问向床上的吉恩:“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我决定好了,你来吧。只是记得不要让艾lun斯知道啊,我是想要让他快乐的,可他要是知道了就一定不会再快乐了。”略显老态的声音依然云淡风轻。
凤心中轻叹,应声走在床边,张开手掌松开了那颗明珠。
那珠子似蕴含着一股神秘的离开,一离开凤的手心就立即旋转着升到了吉恩的头上,明亮而温暖的光华缓缓流转。见状克洛宁转过了头,已经不愿意再看下去了。
明珠照亮了吉恩的银发,好似在枕上落满了银雪,他的脸色苍白,眼睛却异常的亮,乌黑的瞳仁反射着珠子的光辉,好像也变成了两颗历久弥新的明珠。
珠子越转越快,越转越亮,简直快要看不清吉恩的身形了,他似乎已融进了这光里。
“嘲风……”光芒笼罩下的吉恩忽然对嘲风伸出了手,奈何他的手已经失了力气,很快又重重地落回到了床上。
“我在,吉恩,我在。”嘲风连忙上前,蹲在了他的身边。
“嘲风,”吉恩缓缓说道:“其实我是真的很希望能有一只自己的龙的,那是我从小以来的梦想……嘲风,能让我摸摸你吗?”
“……好。”嘲风的声音已经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