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世了吗?”
青禾不愿意提,可不知道为什么二白这次不依不饶的,非要她说出来。
“好吧,反正也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听完就算了,你把它忘了。”
“嗯嗯。”
二白一脸乖巧地享受青禾揉着她的脑袋,听着听着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我爹是江州的知府,江州比起开阳城来富庶许多,是鱼米之乡。我父亲为官清廉,从来不肯多要百姓一成的税款。他年年账目做得清清白白,送到朝廷没有一丝错处。可他不知道,江州早已成为两个皇子的角逐场,两大势力各自斗争,从这里捞取大量的民脂民膏,后来他知道了,就立誓要将这一切揭发,可谁知道他还没将这一切捅到先皇跟前,自己先是被人诬陷丧了命,你知道扣在父亲头上那顶帽子是什么吗?”
青禾的左手原本是搭在二白肩上的,可随着诉说,抑制不住的情绪让她的手紧紧的抓住二白的肩膀,深深陷入。
二白一言不发,好像根本感觉不到肩膀传来的剧痛,很是平静,“是什么?”
“搜刮百姓财产,假造账本,私瞒朝廷,欺君罔上,贪官死不足惜!”
青禾死死捂着二白的头,不让她抬起眼睛看到自己的表情。
实际上青禾的表情非常的狰狞,这不是说她凶狠,而是看的你非常的心惊。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几乎要睁裂了眼眶,好像有什么惨状摆在她的面前,让她恨不能将对方看透!最后的那几个字,声声泣血了一般,听的人心底暗暗惊痛。
二白很听话,她一动也不动的埋在青禾的怀里,没有表现出想要抬头的谷欠望,两只手穿过青禾的手臂,紧紧的抱着她。过了许久,直到青禾绷紧的身子开始放软,她才蹭了蹭,小小声的说。
“不会的,你父亲一定不是这种人,青青,我信你的。”
二白一字一句说的非常慢,可却异坚定。
“是啊,也就你了。”
青禾看着远方的群山苦笑。
第40章 承诺
“是啊,除了我,还有谁呢?”
白天的话不停地在脑海中闪过。
青禾在床上翻来覆去,她习惯性地翻身将手搭过去,可惜却是一枕凉。
“青青,你等着我,我会回来的,到时候没人再来打扰了。”
青禾是睡着了,可她又像没睡着。
因为梦里有她,还有她许下的诺言。
二白,我等着你。
青禾盼啊盼,盼到日头偏西,暮色渐浓。
就连手头的针线活做了一天,也完成了最终的收尾。
她将衣服举起来抖了抖,布料柔软,针脚细密严实,领口袖口的位置还绣了小小的花纹,几片青竹叶,看起来倒也趣味盎然,颇有几分雅趣。
衣已成,惜无人来试。
等到了夜色冥冥,却只等来了一封信。
青青亲启
方方正正四个大字,却看得青禾手抖如筛。
拆了两次信封都从手里头滑落,第三次才将里头的信纸取出来。
白纸黑字,笔锋凌厉,字劲遒然,可却陌生如斯,从未见过。
“见此信时,我已离城而去。我心哀哀,决不啻于青青。再见之时,将以终生许卿。”
薄纸被细小的水珠浸透,墨迹晕染开,污了一大片。
将以终生许卿?
青禾将信连带信封紧紧攥着,如同救命草,死死捂在心口的位置,好像那个写信人就被她抓在手里,还没离开一样。
混蛋,你要以终生许我,我可还没答应呢……
屋内传来压抑的笑声,慢慢、慢慢竟多了些许哽咽之声。
对你,我总是心软的。既如此,我等等又何妨。
许家大门从此闭门不开,如此过了两日,暗暗关心此处的人忍不住才登门拜访。
青阳开门,见门外人欲关门,被人以手顶住。
“许家公子,我来找你姐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说,我先进去,可好?”
“不好,我们家不欢迎你们,走好。”
“来者皆是客,夫子长辈没教过你吗?”
“不速之客不请自来,何必以礼相待?”
“古语曰‘有不速之客三人来,敬之,终吉’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给你们带来什么好消息?”
青阳踯躅,终于还是被对方说服,开了门。
“姐,我放了人进来……”
他说到一半消了音,因为青禾从窗户里头探出了头。
“我知道了。”
“付大人,若非有事,你从不轻易踏足此地,可你一来这里,就没有什么好事,你说我该不该听?”
付冬青本以为青禾在家里足不出户两天,肯定是郁郁寡欢,以泪洗面,没成想今日一看非但不是如此,更是神采奕奕,Jing神饱满,屋子整洁如新,桌子上堆了好多的布料针线,还有半成品的外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