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又疑惑了。
将澜微微转眸,有点莫名的冷笑之意:“燕大小姐如此尊贵,她们敢搜收你的身,我代为惩戒。”
“你真——”燕小洵想开口骂她几句,话到嘴边却又扬起眉毛笑起来。转身几下跑回马车那里,卸马下架,利落骑上去追到将澜身边,笑道:“大姐,虽然我之前并未与人同行过,不过今日与你一起感觉还不错,上来,我载你。”
将澜转头望向她,燕小洵笑意盎然真心邀请,微微倾身伸出手。将澜抿唇,倏然跃身而起沉沉跨上马腹,直接错过她的手夺了缰绳夹马前行。燕小洵一个不稳栽入她胸前,险险稳住后连忙探身伸手要抢回马绳,将澜道:“坐好。”
燕小洵不满:“喂,我请你上来,不是让你夺了我的位置。”
这个姿势算怎么回事?像一个弱不禁风的娇气男儿被她搂在怀里护着远行?她好心让她上来,意思是让她老老实实坐在后头而已!将澜低头,冷言指出一个事实:“你不记得路。”
“那又——你不会给我指?我不会问人?”事情的本质不在这里好吧。
这里有其他人么?将澜不管她的不自在,拉紧缰绳,燕小洵没有注意又一个不稳重重倒入她怀中。两人同时皱眉,燕小洵怒道:“你不会骑马让我自己来。”
将澜命令:“不准乱动。”
“……哼!”好吧,燕小姐竟然在气势上又一次输给了这个船妇,眼见拿不回主权,便要跟她保持距离,往前挪啊挪啊挪。将澜见不得她这副姿态,猛踢马腹,一下把前头那摇晃的身子扯稳。马速越来越快,燕小洵前挪无法,不得已之下只好淡然的借她坚实的肩头当城墙靠。
将澜撇了撇眉,随她。
不多几刻,两人重回镇中,燕小洵想着是否还要重回那个黑店去观望一下情况,将澜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直接在一处酒坊停下,将马扔给店主,换她店中最好的酒,一壶。店主自然乐得捡此便宜,打了一葫芦十五年的竹叶青来。将澜当即仰头一饮。
在燕小洵眼中,马可比酒有用许多,见她此等做为不禁瞪眼:“刚刚才喝酒上当,你就不能歇一歇?”
将澜没回答她,转身离开酒家。燕小洵无语,越发觉得和这人是讲不得道理的,看她先走,微一犹豫还是跟上。因是要出镇,她逛入几家店中很实在的买了一堆小食,顺便切一只烧鸡,打算上船后享受一番畅游吃喝的痛快。
两人出镇沿路返回河边,远远可见三个粗衣女人等在那里,偶尔四处张望,似是在寻找船主过河,小船还牢牢的系着。燕小洵挑眉,也不知等了多久,她们还蛮有耐心的么。将澜径直过去拔钉起竿,那三人连忙跳上船来,说道:“我们去下河的赵家村。”
至于赵家村具体何在,自然还是要她们指点的。三人形似农妇身材高大,足足占据船中船尾,燕小洵仍然垫着帕子坐在船头,自得其乐的把食物全拆出来慢慢享用。将澜转竿的时候无意瞧她几眼,脑袋一点一点的,还真是自在快活——半分没有逃难者的自觉。
赵家村离她们起船的地方并不远,对河往下再滑去几百米就到了,可见撑船的三人只是从村中来镇里赶集的。停船靠岸,她们笑着道谢递过铜板离开。
燕小洵直接用油腻腻的手指去拉将澜的裤腿:“呐,请你吃鸡翅。”
鸡腿?骨头么?她下瞥一眼,不去理会那个故意留下的油印,抿了抿唇正要弯身坐下,蓦然间眸色跳动,下蹲的身形一下飞了出去,顷刻间便与折回来的三人交手缠斗。燕小洵震了一跳,鸡骨头掉在船上。
三个女人神色狠戾,根本没有在船上时的实诚模样,动作急出合力攻袭一人,招招欲夺要害。好在将澜沉静应对,每次出手必然击中对方软肋,她的招式极简,极准……也是招招夺命。
即使她刻意留手无心要人性命,从小见多识广的燕小洵仍是瞧了出来,不由就淡淡挑眉观战,有人在前头挡着,反正打不到她身上来。那几人缠得极紧,将澜几次甩脱不开,不禁微怒突然侧旋砸中右侧女人的胸口,她一下呛血跌落河中。
见此另外两人更加发力出击,誓要一举灭掉将澜。将澜许久不曾与人动手,被人如此纠缠难免激起骨子里潜伏的戾气,探手横上锁住近身女人的咽喉,一下卡颈甩出。最后一人跃至她背后兜头下拳,她不闪不避倏然矮身攫住她腰腹倾力砸出,瞬间水花四溅。
那三人余震之后蹿身而出,坚定不死不休,将澜盯住她们的动作,冷冽如冰:“再踏此船,我绝不留情。”
作者有话要说:考完了,我要消失一段时间了,以后会尽力更文。亲们拜拜,我挥手了哈~~~
☆、她已无欲
此话一出,三人怔愣之间倏然插|入一把苍老的笑音:“住手!”
“师父?!”她们上船的身影急转落回岸上,低头等待那个慢慢走出的老妪。老妪伛偻着脖子,一身粗布同样形似农妇,头发灰白用网子整成一团,手掌干枯木拐相助。她忽略自己的徒儿,径直抱手对将澜作揖,苍声道:“蠢徒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