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是好的。可只要想到裴如香大着肚子,想要得到的什么都没得到,反而是彻底把自己毁了,她就不介意自己没靠山了,只要裴如香过的不好,她就高兴了。
可裴如香居然说她会活的好好的!
裴如月哪里还忍得住,一个箭步上前,直接逼在了裴如香面前,“过得好好的?你肚子里已经有了齐铭的孩子,你怎么过得好好的?齐铭要死,他的孩子难道能活?你难道不被牵连?”
裴如香面上有些不安,但仍然伸手一把推开裴如月,起身一脸肯定的道:“你可别忘了,新帝的皇后是谁,那是一直和我交好的简凝。有她在,只要一句话,我自然什么事都不会有。”
裴如香边说,边抬脚往门口走,“反倒是你,呵,你才该想想,你这样一个丑八怪,以后连侯府这个靠山都没有了,你该怎么办。”
丑八怪!
她会变成丑八怪,还不都是裴如香弄的!
裴如月气得脸色大变,想也不想的就往裴如香扑了过去。裴如香加快两步,走到门口的台阶边。裴如月撞过来的时候,她反手把裴如月往后一推,直直摔了出去。
台阶下有一块大石头。
裴如香计算好了地方,这般一摔,腹部正好撞在了那石头上。短暂的无知觉后,她的面色扭曲起来,疼,空气中有了血腥味,而她也能感觉到,好像有什么在快速从她身体里流失。
她突然控制不住的哭喊起来:“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在这夜里,哭声凄厉,很快吵醒了满府的人。
当听到匆匆脚步声靠近时,裴如香终于安心的闭了眼。好了,孩子没了,裴如月也将会受到惩罚,这以后不管跟着家里人去哪儿,都没有这个讨厌鬼,总是提醒她做了什么蠢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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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城外的一处破庙里,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从里走了出来。瞧见外头眼巴巴等着的人,他叹了口气,道:“放心吧,睡一觉就好了,你那一下打的不重。”
眼巴巴看着他的是个面白无须的年轻男人,听了这话终于松了口气,拍拍胸口,抬脚就要往里去,“我去看看。”
他匆匆进去,很快又出来。
“睡着了,不过额头都红了一大片了,而且脖颈里也红的厉害,明儿个醒了,该不会要收拾了我吧?”他看着大胡子男人,很是有些害怕的模样。
大胡子男人摇了摇头,道:“不会!都什么时候了,没有咱们,他寸步难行,哪里还会杀咱们。”说着却顿了下,又道:“不过还真不好说,我瞧着睿王世子那模样,好似很看重和惠郡主,咱们前次瞒了他,今次又干脆打晕了他,那和惠郡主既然进了宫,都这个时辰了只怕生米也煮成熟饭了,睿王世子醒了若是大怒,还真不知道会不会做出出格的事儿。”
那小年轻真的被吓到了,“那,那我跑吧!”
大胡子男人想了想,挥了挥手,“想走就走!”
小年轻又问:“那您呢?”
大胡子男人伸手捋了一把胡子,道:“我?我不走,我得陪着睿王世子。我一家老小都是睿王世子救的,如今我已将他们都安顿好了,只剩我独身一个,这条命就留给睿王世子了!”
小年轻没说话,转头就走。
大胡子看着他很快没了身影,搓搓手跺跺脚,转身想往屋里去。可他才一动,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他猛一回头,就看见小年轻又回来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
小年轻道:“我也就剩自己一个了,我的命也是睿王世子救的,我是趁他不备打昏了他,可我是为了他好!他不会杀了我的,他要真想杀我,那我把命再还他!”
大胡子轻声一笑,说了什么,齐钰便没听清。
他躺在这破庙最里处,睁眼只能看到浓重的黑,无边无尽的黑,就好像是在预示着他想要做的事不能成功,前路一片黑暗一般。
他是逃出了宫,带着雄途大志,也走运逃出了城里,甚至的确很快就召集到了一班人马。可有什么用,明着他不敢,暗地里几次想往城里去,却有一次这样的想法就死一批人,他手里人本就不多,哪够这么死的。
他只能叫那些人想法子退到附近的村落里。
这周长瑾,把持朝政十几年,不止是朝中一多半的文官,他是连武将也收服了。他虽然逃出来了,可却连去哪里搬救兵都不知道,他根本就不知道周长瑾的势力到底到哪儿了!
他只能等,等成国公回朝。
成国公是皇祖父的结拜兄弟,又一直镇守西北,手上有着西北三省的十万大军。若是他一路回来,哪怕不能立刻带回大军,也肯定会带回一批Jing兵,能见到他,这后面的事儿也就有人商量了。
可谁知道,周长瑾,他居然要娶阿凝!
不,不是要娶,他是已经娶了!
三日前的事儿他被瞒着,今儿个他们说漏嘴他听见了,结果怕他干出危险的事儿,就被打晕了。
其实没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