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有把椅子,她顺手搬起,想要挪一下位置坐过去。
他啧了一声,好看的眉轻皱着,显然不能认同她这种做法。
许柔当然清楚是哪里让这位大少爷不如意了,考虑到他的身体情况,她也没做过多抵抗,抛开椅子坐到了床边。
床是king size的,宽敞到能让八个成年人并排躺着,她手撑在身后,脚底摩挲着地毯,扭过头看他:“开心了没?”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床头床尾这距离看在荆念眼里,那就是十万八千里,他垂眸看了下手上牵制着行动力的吊针,只觉甚是碍眼。
心里这么想,面上还是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他对着她扯了下唇,语气敷衍:“恩,开心。”
许柔:“……”
天大地大,病人最大。
既然都确定在一起了,再矫情也没什么意义,她顺势后仰,收起腿,往后蹭了蹭,随后手足并用地爬到他身边。
夕阳时分,窗帘拉得不够严实,刚好有道赤红泛金的光线,亲吻着她的侧影。
少女鼻头微翘,睫毛上扬,连唇角都是天生带着笑。
他看着这张鲜活灵动的脸,孤寂Yin冷的心一点点暖起来,从前无所谓生死,行尸走rou地活着,而这一刻,他何其眷恋这人世间,又何其渴望这世上最后的温暖。
许柔察觉到他的眼神,太复杂了,看不太懂。她盘腿坐在他身侧,伸手从一旁的果盆里拣了只红毛丹,剥开皮后递过去:“吃吗?”
他对甜的东西向来没什么好感,当然敬谢不敏。
她耸耸肩,自己消化了,热爱的水果个头大汁水也多,她沾了满手的甜ye,食指吮了一下,还是意犹未尽。
还想去剥第二只时,脸被他勾了回去。
男人右手拇指压着她的唇,揩掉多余的汁水,轻声道:“味道怎么样?”语罢,他也含了下指尖,像是自言自语:“太甜了点。”
许柔愣了一下,而后迅速脸红,耳根子烫得不行。
男人真是拥有与生俱来的能力,太能撩,随随便便一个举动就能炸裂别人的少女心。
“我还是更喜欢荔枝。”他笑了笑,意犹未尽掠过她的唇。
许柔下意识接话:“为什么?”
他拉住她的手,似笑非笑地道:“你身上都是那个味,自己不知道吗?”
她陷入苦恼,半晌恍然大悟:“是沐浴ru的味道啊,但我来岛上都快三天了,早就被你这里的椰子肥皂给包围了。”
荆念很轻地笑了下,随后单手绕过她腰间,想要抱她到腿上。
她很轻,平时花不了几分力气就能任他摆弄。
尴尬的是他现在发着高烧,减压病的症状也在,这么贸然行动的结局有点难堪。
许柔纹丝不动,盘腿如老僧入定,表情迷茫:“你要干嘛?”
他低咒一声,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挫败地低叹一声,靠回床背。手指还恋恋不舍游走在她的腕间,感受着那细腻的触感。
良久,她反应过来,先是眨了眨眼,而后不可遏制地笑出声来。
有只手过来捂她的嘴。
男人的语气听上去不怎么友善:“能闭嘴吗?”
许柔什么时候见过他吃瘪,他一直都是强大优雅,自信到了极点,如今竟然弱鸡到拉不动体重没过百的她,简直笑话。
他Yin着脸,有火没处发。
许柔拉下他的手,而后膝盖抵着床垫,半是蹭半是爬地贴近他。
两人面对面,少女跨坐在男人身上,画面旖旎。
她之前回过房间,换了身衣衫,是条鲜红的露肩连衣裙。此刻因着她的动作,裙摆铺张开来,散在他胯骨附近。
他被这艳色迷了眼,目光落到她脸上,难得有点词穷:“你……”
许柔手放到他脖子后面,大胆极了,娇娇地唤了一声:“荆大人——”
他瞬间僵住,熟悉的躁动开始游走。
她咯咯笑着,戏Jing上身,演起了古装桥段:“谢谢大人救了奴家一命,奴家身无旁物,也没有什么能作为回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荆念闭了下眼,呼吸急促了些。
她像是很满意他的反应,抬手划过他俊秀的下颔,吐气如兰:“可是今日不巧,大人突发重疾,奴家只能改日再来报恩……”
话没说完,腰肢被揽紧了些。
他漆黑的眸里染上浓重情.欲,咬牙道:“你这是在作死呢?”
许柔眨眨眼:“奴家认真的呀,大人何出此言?”
他挑了下眉,突然Yin恻恻地配合道:“好极,择日不如撞日,既然姑娘如此有心,本官纵使暴毙又有何妨。”
这回轮到她说不出话来了。
隐隐约约感受到某处狰狞的昂首,许柔瞬间偃旗息鼓,刚才确实是皮痒逗了他一下,哪里晓得他这么虚弱还能起反应。
“不玩了吧。”她火急火燎地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