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只是不见顾筠的踪迹。
他反应过来大约是去送靖远侯了,靖远侯这几日就出征的话,势必要立刻回京城,点兵上阵。
也不知道阿筠会不会跟他回去,傅承衍心想。
可是接下来,不远处就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顾筠手里拿着伞,身后跟着几个人,骑着马,往这个方向驰来。
傅承衍怔了怔。
等顾筠到了他跟前,他才反应过来,“阿筠,你怎么回来了?”
“不回来我去哪儿?”顾筠反问,“我爹明天早上就要走了,顾璇两个也没回去,我自己守着靖远侯府,连个吵架的人都没有,多无聊啊。”
傅承衍笑了笑,“嗯,你说的对,是我想错了。”
顾筠叹口气:“其实我还挺担心他的,北境那边,这个时候,缺吃少穿的,他虽然不少这些,可总得跟将士们同甘共苦,可是他年纪一大把了,也不知道身体行不行。”
不管身体再好,年纪大了,跟年轻时候总是不一样的。
靖远侯如今也已经过了不惑之年,若是有个儿子,现在也该和别人一样,养老在家,一身衣钵传给子孙。
顾筠道:“可惜爹爹不放心我,不然我就替他去了,年纪一大把,还是留在家里让人放心。”
傅承衍失笑:“其实他也不算年纪大了,若是按照你这样说,不等几年,咱们也老了。”
其实在傅承衍眼里,靖远侯也是正当壮年,四十多岁的人,沉稳可靠,正是为帅的好时候,换了年轻的时候,难免冒进。
也是顾筠担心他,才会这样想,其实同样有儿子的元将军,也是这般年纪,可还不是一样,在沙场上浴血奋战。
顾筠道:“你不懂,等你到了四十岁,我也会担心你的。”
傅承衍顿了顿,微微一笑,道:“阿筠,你跟我一起去西境吧。”
顾筠觉得仿佛是自己听错了,一脸惊讶的转头看着傅承衍,而傅承衍神色平静,似乎刚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
“你说什么?”
傅承衍笑了笑:“我想让你陪着我,阿筠是顾家的女儿,家学渊源,对于战事的了解,不输给任何人,上了战场上也是有用的,而且……我觉得我可以护住你,让你安稳无忧。”
顾筠一直有个征战天下的梦,她小时候就想和爹爹一样,跨马上阵,可她还是拒绝了。
“我不去。”顾筠托腮,“若是我们都走了,京城里没有人看着,万一陛下什么人给你使绊子呢?我留下来,反正京城里也没有人敢招惹我。”
傅承衍道:“我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也没有人给我使绊子,你不用担心这个。”
顾筠翻了个白眼:“那是以前,现在能一样吗?京城里没有人看着,只要断掉你和我爹的供给,害了你们两个,那么陛下就彻底把朝廷掌控在手里了,难保他脑子不抽风,觉得这样好。”
“但是我在京城里,总能找人帮忙,换了你的下属们,谁能进得去皇叔祖家的门!”顾筠反问,“你不要意气用事了,乖啊。”
都二十多岁了,还那么粘人,真是让人招架不住。
顾筠像哄小孩一样,拍了拍傅承衍的脑袋。
傅承衍无奈抽了抽唇角,“听你的行了吧。”
他站起身,扶着顾筠的手,“我这会儿真撑不住了,我去睡一会儿,天大的事也别叫我。”
顾筠冷笑:“我可没叫过你。”
傅承衍无言以对,躺在软榻上,半晌道:“你把那个门,找东西给堵上,不让人进来了。”
他指着一旁搭帐篷剩下的木料,“就拿那个,直接竖起来,放在中间,就没人能进来了。”
顾筠挠了挠头,终于忍不住问他:“傅承衍,你是不是发烧的缘故,把自己给烧傻了,我拿得动那么粗一根棍子吗?睡你的吧,再听你说话,我怕等会儿直接拿被子捂死你。”
傅承衍无奈抽了抽唇角,给自己掖好被角,闭上眼睛,沉沉睡去,顾筠坐在一旁,托着脑袋,慢慢思考些事情。
果然,虽然是重活一世,很多事情的确记不住了,像这次的战争,她脑海里没有丝毫印象,之前也完全没有想到过,现在也想不起自己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上天确实不舍得让她全知全能。
有点抠门了。
顾筠纤细白皙的手指敲着椅背,努力思考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是记忆里,还是只有京城中发生的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真正的大事,一件都记不住。
她默默叹口气,本来还想帮个忙什么的,现在看起来,似乎并不能,不过在两年后,朝廷还好好的,爹爹也完全没有事,想来这次应该是安然无恙度过的。
傅承衍不知道她千回百转的心事,反正自己睡的很香,天黑之际,搭好了所有帐篷的禁卫军,又给抬进来一张床,顾筠躺上去,也睡了。
这场雨一直下了两天,两天后的早晨,天才放晴,皇帝才下令,启程回京。
傅承衍的风寒来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