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事先录制的摄像,只要在村民中打破缺口,足以形成完整的证据链。
狂风拍打着窗户,玻璃震得乓乓响。走廊里不知道哪一处开着的门,被狂风刮着,忽地撞合。
剧烈的爆炸一样的响动,樊云转动手串的动作停下来。
没有什么好后悔。
一切才刚刚开始。
或许是樊云前一夜莫名其妙的电话,让易非一整天心神不宁。齐磊送的玫瑰太惹眼,更招易非心烦。易非早把花瓶塞到桌子脚看不到的地方。
屏神静气,好不容易开始进入工作。手机忽然震起来。易非翻过手机,专心盯着电脑屏幕,却在同时,少有人打的座机响起来,房子里好几处此起彼伏,一时铃声大作。
易非骤然吃惊,听到邱永福的声音,嘶哑,虚弱,似已不堪重负。
邱赫出事了。
再问其他,全说不清。
樊云和邱赫分头,一头交钱一头交货。放下电话,易非感到心脏猛跳了一拍。开锁手机,刚要拨出,又有电话进来。
这一次是潘泽打来,说听到风声,今晚同顾犀的交易出了内鬼,警方砸下血本,调动特警。邱赫悍勇,跑了十几公里,当场自杀。
“樊云……樊云呢?”
“还是联系不到。”
“江于流?有没有跟着?”
“也找不到她。”
座机忽然又响,易非接起来,电话里说,易家主宅被搜查,不知为什么易然在现场,被警方带回去协助检查。易非惊愕之余,忽地传来话筒扣落的声响。
“喂?”对面的人也一头雾水。
易非马上明白,外面被陈丹接去听到了。
易非深深吸气,这时候已经顾不上安抚陈丹,“叫律师过去,不管发生什么,尽快把然然保出来。还有,带上保镖。看好然然。”
再接起手机。潘泽还在线上。易非说,“是冲着我们来的吧。”
潘泽诡异地静着,好一会儿才说,“我已经在路上,马上到你家里。刚刚听到樊云的消息,你听我说,一定冷静。”
易非猛然站起,带滑轮的椅子甩出去,撞到花瓶,一阵烦人的脆响。
潘泽说,“樊云已经在刑警队,刚叫了桌宴席。警局里有人说樊云没带手铐,是自己进去的。”
听筒里,易非像消失了,毫无反应。
潘泽抿了抿唇,缓慢继续,“现在的情况,是她的可能性非常高。带她看过全部秘帐,还看了总账,几乎知道所有事情。……不管她到底怎么想,进到局子里,有的是办法让她开口。”
传来易非剧烈的喘息声。
潘泽直等到易非稍稍平息,下定决心道,
“是不是派人除去……”
“不!你敢自作主张?!不许动樊云!”
座机再响。易非心里最后一丝镇定被震爆。抄起座机摔出去,牵扯着电话线,易非猛力一掼,硬生生把卡头扯断。桌子上的电脑,水杯,笔筒,乱七八糟被易非一股脑推下去。没什么好扔了。胸口被堵死一样。易非猛捶桌面,摔落在地。
四面铃声响个不停。窗外狂风大作。
在攫取心神的喧闹里,易非听到幽幽的一声叹息。樊云低哑的声音,说,我很爱你。
易非感到被困住了。
大厦将倾。
☆、白骨如山鸟惊飞
江于流车停回夜店,七拐八拐进去,望到卡座,又有两个人坐回来,唐予歆已经不见踪影。江于流想了想,没有靠近,随手把车钥匙丢在角落里。
似乎是台风将至,四处呼啸着哀鸣。走在街头,望着零星飞矢的车,刺眼的灯光从眼前不断地掠过,夹着隆隆风声。江于流几乎站不稳。酒Jing适时地翻起。眩晕,恶心。江于流到墙边,弯下腰,抠着喉咙吐出来。
站直身体,风一吹,似乎完全清醒。在这样的时刻,清醒只意味着铺天盖地的痛苦,不能后悔,又需要找更多理由妄求心安。
初次听到唐予歆的计划,江于流大吃一惊。为什么晏君的复仇落在毫不相关的人身上?
“不然怎么办?买凶杀了易非?”唐予歆摇头。
对身边人下杀手。唐予歆面慈心狠。
唐予歆说通过易家的关系,郁安成身上绑了几个账号,价值高到能拿下S市中心最高的几栋楼盘。经济侦查严密布控,易家滴水不漏。但是一旦出现变动,例如郁安成一死,这笔钱的流动足以使易家现出端倪。
况且郁安成是在易家的营业场所沾染了毒品,于公于私,同情郁安成的人不会让易家的生意好过。
还剩一个理由唐予歆没有说出。她不必说,江于流心里明镜一样敞亮。
从樊云回到S市起,江于流一直在她身边。实施一场犯罪,再小心安排,毫无痕迹是不可能的。如果江于流被挖出,一定牵涉樊云。易家的结盟将倍受打击。
唐予歆现在还不会明白为什么选在这一天下手。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