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巽也立刻反应过来,容瑶身无官职空有头衔与品级在净悬司根本说不上话。净悬司直隶德惠帝,历经四朝有百年历史经久不衰。
依靠的就是他们的体系特殊,虽为司法机构却不在任何管辖,直属帝王直接调遣从私察、治安、缉捕、暗杀等等一系列帝王的私密命令。
作为乡主的容瑶说不上话,就连容桥与容鹤也不一定能说得上话。
容巽沉思片刻道,“我一定要见他一面你也必须帮我!这不仅仅是我们的事情,更关系到容国公府。”
容瑶略一权衡,“我同家里人商量一下,明日给你答复。”
容瑶离开后,宋也才松口气歪倒在一旁,眉头苦苦皱起,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会惹到净悬司。
净悬司在长安北街,占地面积极宽广四周静谧少有人烟。
背靠连绵起伏奇峰险峻的福陵山,左临碧水波涛无穷无尽的宽阔河流,右解偏城门出去即是官道,前靠钟鼓街,过了这条街就是长安主道。
净悬司内设议事清堂,督察办案主衙,看管犯人地牢、水牢,训练新人校场住宿食堂等,以及各个部门独属的主衙。
地牢里窗户极少,黑沉沉一片只能靠微弱的烛火来照明,昏沉暗黄的火光微微照亮一偶。
宋也缩在冰凉的椅子上,面前是个烧红的火盆,红彤彤的火光映着这具单薄身体与锋利面容。
叶谓之坐在正前方,桌案上放着一盏清茶,他与宋也对视,眉眼温和笑容清浅,而立之年俊朗非凡。
即使在这污秽大牢里,也仍旧是皎皎温雅的浊世公子。
“郡君不必害怕。”叶谓之笑道,“本官是不会对你动刑。”
宋也可怜巴巴的扯嘴附和,“那就多谢大人了,您想知道什么随便问,我若知道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现如今只能咬紧牙关不松口,反正他们也不能对这具身体动刑,拖这就可以,容国公府不会对他坐视不理吧?
“听说,昨夜郡君回城时城门已关,郡君是怎么进来的?又为何那么晚回来,去了那里可否告知?”
宋也一蹙眉,心底有些不好的预感,他肯定不能说容巽和宋家村,那就只能照着昨晚的话开编了。
“回大人,我是去寺庙祈福的,在那小住了两天,回城时城门的确关了,所幸遇到郭大人送我回府。”
叶谓之弯眸一笑,真好,鱼儿上钩了。
他端起茶杯喝一口,“郡君是去那座寺庙祈福的?本官需要派人去核实一下。”
遭了,这一去核实不就露馅了嘛,宋也想了想道,“我想起来了,其实我是在长安郊外的临水观祈福的,我刚刚说错了,不是寺庙是临水观。”
叶谓之一蹙眉,“原来如此,那本官先去核实。来人送郡君回牢房。”
目送瘦弱的背影逐渐隐没黑暗中,叶谓之一反常态地没有立刻离开牢房。
叶谓之略有洁癖是整个净悬司乃至长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知道的事情,每次牢房审讯结束他都会立刻离开。
回府沐浴更衣。
而现在他却没有动,好半晌才轻轻叹口气,他就知道容郡君不会是什么任人宰割的主这回看他们还有啥办法。
叶谓之摇摇头去了清堂,他需要和姚候郭琅通个气。
清堂的烛火是整个净悬司最多的,里三排外三排,昏黄暗沉的烛火明灭间映照出墙壁上的画作。
给这清堂平添森冷。
姚元锋泡一杯茶坐在靠窗的位置,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水落下,窗边的风夹杂着雨水的chaoshi。
叶谓之着官服撑伞而来,步履悠然,气度雍容,他抬头看到窗边的姚元锋下意识扯出一抹笑。
嘴角的弧度,眼尾的弧度,与平日里阿谀奉承的笑容,毫无区别。
姚元锋很平静,低头饮茶。
叶谓之进屋把伞放在门口,跪坐于姚元锋对面。
“侯爷。”
姚元锋抬手给他斟茶,“嗯--”
“学生刚刚审讯容郡君得知,她并没有去寺庙而是去了郊外的临水观,您看……这该如何?”
“尝尝,这是去年羊湖产的新茶,叫寒春一梦,名字如何?”
叶谓之一蹙眉转而松开,拿起桌案上的茶品一口,笑道,“茶是好茶,虽为新品却另有一番滋味。”
“新品嘛,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多养栽几次就好了。”
“侯爷英明。”叶谓之放下茶,“可要知会明曦一声?”
“不必了,他自有定夺。”
叶谓之起身,“那学生先下去了。”
正午稍过,雨停了,轻拨云散。
容国公府。
容瑶回来后把她见到的"宋也",详细同家人说一遍,这才询问大哥容桥,要不要让他们见面。
容桥只告诉她,明天给答复,人就出去了。容瑶略有惆怅只觉得二姐分外让人不省心,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