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宁霑说的衡云山的事情,起了好奇心,问道:“师父,你知道衡云山的言师伯,为什么闭关这么些年吗?”
冷清珏看着她的眼睛,”想知道?”
“嗯。”
冷清珏停顿了几刻后,才开始讲。
“六年前,言师兄于一次闭关之中走火入魔,神志不清时误杀了他门下两名弟子,顾唯也被重伤。清醒后,言师兄便让顾唯代为处理衡云山事务,自己一心闭关不问世事。”
冷清珏讲的简洁的很,杭合欢确实已经在脑子里脑补了一万字。冷清珏见她自己一个人自娱自乐的挺高兴,也便没有出声,只等到时间满了才带了她上了岸边的木榻上。
晚上收拾洗漱完了,师徒二人照常地躺去了床上。
杭合欢终于脑补完了衡云山师徒恩怨录之后,稍稍侧了侧头,道:‘师父,我拿了榜首,可有什么奖励没有?”
黑暗之中,冷清珏的声音更显清冽,“你想要什么奖励。”
杭合欢想了想,“嗯……还没想好,不如先空着吧,行吗?”
“好。”
得了保证,杭合欢一觉睡得甚好。
只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身旁仍是一如既往的空着。杭合欢挪了挪身子,自己枕去了冷清珏每晚睡着的地方去,心里偷偷乐的开花。
正乐着呢,门外边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杭合欢有些不情不愿地起身,问道:“谁呀?”
被隔在门外的声音有些模糊,好在杭合欢耳力不凡,“……我是娶檀……您,您在吗……”
娶檀?
杭合欢转了转脑子,这才想起来是那个说采灵药给她爹治病的姑娘。走出外间去,给她开了门,谁知道这门刚一开,那娶檀就跪在了她脚边,哭的泣不成声。
“我真的是没办法了……求求您,求求您收留我吧……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您了……”
杭合欢吓了一跳,只好用右手去扶她,可她却只是哭,说什么也不肯起来。杭合欢有些头疼,道:“你遇上什么事情了?你先告诉我,我要是能帮你,一定会帮的。”
娶檀闻言,这才抽抽噎噎道:“我阿爹……阿爹病重不治去世了……可是阿爹病重时候欠了太多药钱,我还不起……他们就要拉我去卖……您收留我吧,求您了,我真的什么都能为您做的……求求您……”
杭合欢按了按额角,有些心烦,怎么这种事情也会被她遇上??
“如果是钱的问题,你再去采些灵草,能卖不少钱,应该够还上你爹的药钱。”
娶檀却还是摇头,“不行,不行呀……那家就是想强要了我,我便是还了钱,也会被他们诬赖的……要是被他们糟蹋了,我,我不如去死了……”
杭合欢皱眉,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娶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已经哭肿了,红通通的不像样子,让人看了便是要心疼的,抽噎道:“我……我只求您能收留了我……我,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杭合欢想了想,道:“你既要留下,也不是不行,只有一点,不可生事。”
娶檀擦了眼睛,仍是带着点哭腔,“嗯!您,您放心……娶檀明白的……您,您真是好人……”
好人?
杭合欢弯弯嘴角,笑不达眼底,反是有些寒意。
中午易苓来送饭的时候,杭合欢便让易苓领着她先回去了万寂山。只说是外门弟子,回去安排了住处即可。娶檀也不多话,只怯怯的跟着易苓后面回去了。虽只算是个外门弟子,但总归是留人在万寂山,还是要同冷清珏说一声的。
当晚,师徒二人躺在床上时杭合欢便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
冷清珏听了倒也没什么反应,只说了“可以。”
杭合欢得了准许,这才放下心来。本来还担心着她这样自作主张冷清珏是否会不高兴,但开来也只是她杞人忧天了。
一夜无话,终是到了宴饮这一天。
早上醒来的时候,难得杭合欢还看见冷清珏仍躺在床上,便起了心思,悄悄地挪了挪,用眼睛去描了她的脸庞轮廓。
嗯,她家师父果真好看。
刚这么想着,被她用眼睛死死盯着的冷清珏就睁开了眼睛。浅色瞳里无悲无喜,一派出尘,只是稍稍一转,同杭合欢的眼睛对上却又有了涟漪。
杭合欢翘起唇角,“师父早呀。”
冷清珏仍是躺着不动,只是应了一个“嗯。”
杭合欢一只胳膊撑的累了,这才坐起身,轻轻推了下冷清珏,道:‘师父,起来吧,今天不是还有宴饮吗。”
冷清珏坐起身,一头青丝微乱,杭合欢眼珠子一溜,带着笑,“我给您梳头发可好?”
冷清珏顿了下,道:‘你手臂未好,如何能梳。”
想了想一只手给冷清珏梳头发的难度,杭合欢撇撇嘴,决定放弃。倒是冷清珏牵着她的手下了床,带她在凳子上坐定。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