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几步,那首又响了起来。苏染哀嚎了一声,娘亲大人你怎么那么会挑时候呢?
“妈,您老人家又怎么了?”
“女儿,我一觉起来,公交车就不知道开到什么地方去了。”
苏染拍了下脑袋。得,上天永远会在她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主动帮她选好一个轻重缓急,她可不想让何小雅她们去郊区派出所把苏妈给接回来。这个,实在太不孝了。
至于太后,找个机会,再不怕死一次吧!
打完电话,终于把苏妈“送”上地铁、又去最近的星巴克买完咖啡后,沈暮色已然换了一身衣裳,还化了个淡妆。她见是苏染回来,只是将视线在她脸颊上短暂停了一会,然后用她向来有些淡漠的声音,说,“回来了?准备下,现在出去吧!”
苏染“嗯”了一声,偷偷的瞄了她一眼,再将咖啡递给了她。由于换了一套嫩桃红色的外套,沈暮色的脸色看上去有桃花一样淡淡的粉,倒是一点点都看不出刚才难过的样子。
“我脸上有什么吗?”沈暮色问道,她将苏染的举动看在眼里,心里有那么一点点舒展。这个笨助理,多少还是在意一点自己的。
在刚才最难过的时候,她的心情其实是很复杂——多年来的倔强不允许她在人前展示出自己的那一面,却还是希望这时候有个很强硬的人来告诉她不要难过,这种矛盾让她想要苏染回来,却又怕她回来。
于是,现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对于苏染乖乖真去买咖啡的这一举动,自己到底是该庆幸呢,还是该有那么一丝丝的失望。
“没有的话……就走吧!”看到苏染有些犹豫的眼神,沈暮色先开了口,提包先走了一步。毕竟,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现在如何去对沈暮色说刚才的话题。
苏染一边拿相机一边白眼,撑,再撑!她就不相信刚才她又看错了,提包时候的那个小眼神不叫慌乱又叫什么?
她很自然地想起了一个词,别扭。
而怎样对待别捏最好?有另一个形容词足以解释,名曰,粗暴。
【章十】
以粗暴之法,待傲娇之人,衡而效之。
这个后来被沈暮色评为“混账”的法子,却是苏染一直的信条。这个信条源自于苏妈偶尔的一句话,母女唠嗑的时候,苏妈说,“你小时候一点都不可爱,人家第一句叫的都是爸爸妈妈,你呢?你直接两个字,‘不要’。”
“那你怎么处理的呢?”苏染这样问她娘亲。
苏妈对她白了一眼,得意的一声轻哼,“我管你要不要,米糊往你嘴里塞了再说。事实不是表明,你健康的活到现在了?”
承此“祖训”,苏染几乎在现在这时候快要同样来一回。管太后会怎样呢?!问了再说呗,反正她苏染的神经,不是一直强韧着?
手机铃响,永远如此不合时宜。
这次,是沈暮色的铃声,范玮琪的。苏染在一旁听着,微微的挑了下眉。
“我们可不可以不勇敢,当心太累梦太酸没有答案?”能,怎么不能?她苏染文武双全聪明可人,大好资源您怎么不用呢?
沈暮色已经接起了电话,然后她的脸色一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苏染如同看到了桃花绚烂到寒梅暂放的急速变化,她皱了下眉,收起了戏谑的心。
在工作上,苏染从来不是一个摸鱼的人。
“出了什么事?”苏染急切的问道。这,是沈暮色在苏染心里的第二个优点——她从来不会对自己的助理瞒什么,工作上的事,苏染对她了解的比自己都清楚。
沈暮色摇了摇头,表情有些复杂,她指指行李箱,说:“收拾一下吧立刻回去,主编刚才打来的电话,杂志社的最大的出资人有可能会撤资。”
“什么?!”苏染的声音一下子大了一些,沈暮色也没反感她的反应,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你应该比我更明白,文艺片和商业片之间的区别。”
苏染沉默了下来,由于沈暮色在工作上对她的信任,她可以接触到一些像贺信这样的助理接触不到的东西——比如,杂志社的大致盈亏情况。
做杂志和吃东西不一样,商业、盈利、人气等等的因素,决定了编辑最后写字的时候必然要有所取舍和偏向。同时,只做那种街头小吃根本赚不了钱,除非——你可以找到很大很有钱的广告商买下当中的版面。
这样一来,酒店成了最大的访问对象,而执笔者可以发挥的空间,却越来越小。
这一年来,有些偏向类节目的风格。这个新任大主编给了手下编辑更大的权,但相应的,杂志的销量并不理想。
人事变动向来是不见血的斗争,在年底的时候,越演越烈。
“先回去看看怎么说,苏染,你可能要加班了。”沈暮色将头发扎了起来,开始整理东西。
苏染看着她的动作,莫名心口一软。沈暮色的很多动作,她都是知道意思的,比如现在的这个扎头发,这是沈暮色每次拼命加班时候的前奏。
“沈编,你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