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热的态度给搞疯了,看着眼前毫无知觉看到汤勺就认命张嘴吞药的歂宣,萧语嫣就想拿着手上的汤勺戳戳歂宣的头让她说点象样的话。
两人的感情总是这样一进一退,一开始的确是自己先喜欢上歂宣的,歂宣虽然对自己好可心里总躲着,萧语嫣以为歂宣是顾忌她是萧景成从小培养出来的,直到歂宣坦白萧语嫣才明白歂宣顾虑的到底是什么,知道真相之后萧语嫣也只是愣了愣,没有丝毫的影响,相恋本就是互相的事,天下lun理顾忌何其多,是女子又怎样,歂宣坦白就是认了感情愿意承担,这对萧语嫣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事,更何况歂宣顶上还有一个黄亮亮的皇帝,还怕有人费舌去非议吗?
湖面上一下子就发生了那么多事,萧语嫣纵然有再多矜持的小脾气,也被化为只属于歂宣的柔水,歂宣还没醒来的时候,萧语嫣一直怕来不及说出口,歂宣醒来之后心安了下来,隐隐作祟的脾性又被歂宣不时流露出的疏离勾搭了出来。
一碗扎实的药粥就在一种不明的气氛下吃完了,萧语嫣收了碗回到床边却看刚才歂宣想偷吃的甘糖还是一颗不减,端着碟子到歂宣眼前,歂宣只是看着粉色的小丸不说话,萧语嫣拿了一颗放到歂宣嘴边,歂宣只是摇摇头指着茶杯说想漱口睡了。
萧语嫣在原地看了歂宣一会,才照着歂宣的意思服侍她睡下,撕下背上已经有些发干的药布,从后头帮着穿上里衣,拉整了床上的被单,这才扶着人在床上趴下,自己也把外衣挂在一边侧着身躺下。
刚才歂宣疼起来的样子实在把萧语嫣吓的惨了,怕歂宣又再发作自己照料不到,萧语嫣只能在暗里闭着眼睛不敢让自己睡熟。不知道萧语嫣的心思,歂宣倒是很想让自己睡下,这样趴着都太长时间了,怎么睡都睡不好,一下子脖子酸了想换边,一下子手又卡住了,弄了很久还是睡不好,歂宣来了脾气想发火,萧语嫣靠了过来让歂宣半趴在自己身上,成了活生生的抱枕让歂宣垫着。
“这样好点吗?”被歂宣枕着的手勾起在后脑上抚着,话在耳边是难得一见的温柔。
“爱妃没睡?”一下子这么亲密歂宣愣了愣想起身,但是自家夫人真的比软垫好多了,歂宣动了动身子一手搂着萧语嫣的腰舒服的闭了眼睛。
“夫君对语嫣这么冷淡语嫣怎么睡得着?”黑暗中,萧语嫣小嘟着嘴抱怨,歂宣枕在她肩上,从萧语嫣的眼里只看的到自己。
“爱妃……”其实歂宣还真没想过闹脾气什么的,只是刚才再不睡下眼皮打完架就要打到她身上来了,萧语嫣的话让歂宣有些愧疚,可愧疚归愧疚,现在软玉为枕舒服了,想睡的意识又更加香醇了。
“是妾身照顾不周所以夫君生气了?”语带嗔怪,要不是歂宣受了伤耳朵可能就被揪着了。
“是因为护着妾身所以夫君受了伤,疼的连话都不想和妾身说了?”又来了又来了,只要萧语嫣自称妾身通常歂宣就准备大难临头了,歂宣原本就累的脑里一片浑沌,这下更说不出话了。
“王爷是担心妾身责怪王爷身为女子之身,还是王爷嫌弃妾身同为女子之身?”歂宣半瞇着眼在打盹萧语嫣说的话听进去了但思考不了,她就不明白了怎么大半夜的爱妃又想斗嘴了,正想着要不要让香嬷嬷再端一碗安神的补汤给萧语嫣补补身子安安眠,萧语嫣的话一下子钻了进来,像抹了薄荷膏带来一阵清凉,思绪明朗开来在脑里成了条理,歂宣撑起身子看着萧语嫣,萧语嫣轻叹了一口气又把人搂回怀里。
“不管夫君怎么想,语嫣爱上就是爱上了,夫君是语嫣想过一生的人……”手画过歂宣的眉眼,萧语嫣语气认真,要不是在夜里能遮盖掉早已经红透的脸,萧语嫣非得一巴掌把还愣愣看着她的歂宣推到墙边不可。
“爱妃当真都想好了吗?”歂宣不见欣喜反而越加沉重的语气震着萧语嫣的心房,萧语嫣甚至能看到歂宣眉间的凹壑,萧语嫣直觉歂宣还有事瞒着她,微微抬头唇贴上歂宣的眉头试着抚平那人心里烦忧的事。
“语嫣嫁给夫君就是夫君的人,纵有怨怼……语嫣还是会守着这份情意和夫君走下去。”
“怨怼吗?爱妃果然还是……”萧语嫣不用去看也能想象歂宣脸上那苦涩的笑,见歂宣又要退,萧语嫣一下子气就上来。
“夫君以为语嫣有怨是为了什么?夫妻本是同林鸟,语嫣愿和夫君同甘苦,共患难,可夫君遇着危险只顾着自己挡在前头,如果夫君就这样去了,是要逸王妃守着逸王爷的寡,还是要语嫣从坟里把夫君拖出来放在枕边夜夜相伴。”满腹的不悦烧的这话中气十足,歂宣缩了缩脖子,想象自己被萧语嫣恶狠狠的从已经下葬的棺木里拖了出来,雨蚀土侵让坚实躯体不再,已经风干的骨干撞着了自己的墓碑,腿骨就这样落下了,可萧语嫣只顾着揪着自己的颚骨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直到扔上了床才发现没了腿,萧语嫣叹了一声随便拿了只扫把绑在骨盆上凑合了,光是用想的,歂宣就觉得腿干发疼,动了动脚板还有感觉让她甚是欣慰。
歂宣满脑子想的萧语嫣一点也没窥到,以为是自己语气太过恼了歂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