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急了,噎的连话都说不出只难受的掉眼泪,嬷嬷端来的茶水也喝不下,就要看不清的时候母妃赶来了,再醒来,原来自己睡在母妃的怀里。”
“小时候母妃忙,从那次之后母妃每日都会抽出些时间来陪我吃点东西。也只有母妃在身边的时候,小王才被允许吃些较干涩的甜品,可过了一段时间,母妃又忙了起来,便让嬷嬷看着,好几日见不着母妃是正常的,可小王知道,母妃每日回来都会看过小王的习字本才歇下,刚开始总想着要母妃陪着,于是每日每日都写着哪位姐姐拿了什么糕点给小王,就是希望母妃能注意到,久了也别扭了,也不胡诌了,或许母妃一开始就是知道的吧。”
“小王爷小小年纪就这么多心思,那时候很难过吧……”萧语嫣听了,笑着点点歂宣的鼻子,突然又为小歂宣心疼了起来。
“难过吗?也忘了,母妃虽然不在身边,可嬷嬷们是真心照顾着小王,总陪着小王说说话什么的。每日看书习字,日子过得也快。”
“那这个呢?”指着乌鸦鸦的一页,绢细的纸上毫不怜惜的粗劣的填满黑墨,唯一能看出来的就是这不是一幅画,甚至接下来下一页,下下一页都是这样的。
“小王累了……睡了可好?”
“这让夫君不开心吗?那我们不说了……”放下书,拉好歂宣那一侧的被子,轻柔的在额上如同每一晚落一下一吻,萧语嫣这才回到被里,枕在熟悉的肩上。
知道萧语嫣的体贴,歂宣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想了一会才开口:“小时候,小王是不能和兄弟姊妹玩在一块的,书堂里的功课也是母妃亲自教授或是母妃身边的随侍带着小王学,年纪还小的时候身体不好,一次病了好几天没下床,好不容易烧退了有些胃口,便缠着嬷嬷要到外头园里用膳,才刚摆了饭菜就遇到了三皇兄,小王并不常在他们面前出现,因此三皇兄不认得,以为是臣子送来给公主当玩伴的,不分由先斥责了一顿,还打了跟在小王身边的人。”
“刚好眼尖的公公经过这才好言阻止了这场闹剧,三皇兄道歉了,可小王觉得委屈气不过,回到房里便要把这件事写在本上让母妃知道,可想了想又不想让母妃知道了,索性把写的字都涂黑了,也让下人噤口,想来,这还是小王唯一瞒着母妃的一件事。”歂宣对着自己笑了笑,过去也不全然都是不好的事,只是自己少去想了,就把全部都归成一派了,慢慢抽些出来成为回忆似乎也没那么难受。
“母妃疼小王爷,小王爷也疼母妃,多亏了母妃才能把夫君教成如此,对亲近的人都是柔软的。”这样想着,萧语嫣突然想见见兰妃娘娘,见见歂宣心念着的母妃,却不知道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见过一面。
“明天我们回府里好吗?”
“明天?”
“嗯,外边的事情都解决的差不多了,还是爱妃想在宫里在住一阵?”苏黎被救出来的事应该早就送进宫里来,怎么萧语嫣看起来很惊讶的样子。
“回府里吧,语嫣也好几日没亲手下厨了,夫君有什么想吃的?”在富丽堂皇的地方也比不上自己的家,本想着事情棘手会在宫里待上一两个月,没想到不过一周就能回去了,心思被勾起,萧语嫣突然就想要赶紧回去,很多想法都在脑里跳出来,却没得到歂宣的答复,抬头一看,抱着自己的人已经睡着了。
往怀里凑了凑,萧语嫣听着歂宣的呼吸声,没多久也睡了。
翌日,春日的阳光比冬日还要明媚一些,直到满室都浸满了亮光,床上的人才在对方的怀里悠悠醒来,温度正好,气氛也不错,两人睡得比平常还要更晚一些,刚让人进来伺候洗漱,就听得苏黎已经脱离危险,再好一些就要回到耶勒的消息,歂宣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带着萧语嫣到凤鸣宫去大肆叨扰,顺便一报歂瑞这几日在饭桌上,提供各种话题之仇,过了未时才从宫里离开,离开前,萧语嫣和言茗心思下达成的协议歂宣是不敢过问了,总之看似不是什么好事情。
回府前绕到了耶勒的行馆,才刚进门就听见苏黎大吼着要找人去报仇,苏和在一边温声的劝着,看来真的是恢复得不错,见到两人,苏黎一下子跳下床揪着歂宣的衣服,愤愤不平的要歂宣保证一定捉到真凶,送到耶勒让她泄愤,歂宣笑了笑没有应,牵着萧语嫣准备回家过日子。
只是好景不长,事事多舛,一道欣晴一道雷都不足以形容歂宣瞬间被抽裂的心情,这样的转变全都在歂宣下了车,牵着萧语嫣打开紧闭的王府大门,看到了被血洗的逸王府有了转折点,上一秒还在讨论晚上的菜色,下一秒全变了色。
空气中满是令人作呕的血黏味,几道被拖行的血迹贯行在入门可见的前庭,香嬷嬷、福总管这些长年在府里下人全散卧在角落,几个倒在一边萧语嫣见过几次而歂宣无比熟悉的暗卫手上还握着剑,屋梁瓦柱上一道道劈砍的痕迹显示经过了一场激战,陈大娘半身挂在不高的门坎上,手上原本端着的汤品全洒了,瓷璃也碎了一地。
歂宣一下子红了眼眶,盯着眼前的场景一动不动,牵着的萧语嫣痛哭出声,大口呼着气差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