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话,只是感觉那个曾经要她保护的女人,已经越来越厉害了。厉害到或许已经不需要她了。但她远远看见那个女人强撑着,扶着墙,有几个女子在她身边好似护卫的时候,她还是感觉到了心疼。
但她不知道这心疼是否合时宜。什么时候,心疼都要看能力,都要看是否合时宜了呢?
“睦轻痕。”年景容大喊一声。然后看见睦轻痕缓缓的转头,任何人都可以看出她的迟疑。年景容跑上前,路有点远,当她跑到睦轻痕面前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她停在了距离睦轻痕约三尺的位置,见她被鲜血染红的白色衣裳,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睦轻痕转头看着年景容,四目相对,她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自己会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不知怎的就想起了第一面见年景容的时候,又想起了她第一次吻年景容的时候,想起了很多很多发生时没有刻意去记录,但却回忆过无数次的时刻。
生命如此短暂,但她的存在,让生命多了很多细枝末节,从主干延伸出去。如柳条般繁茂,柔软,看不清的纠缠与数不清的纠葛。
忽而察觉到年景容没有回忆里那般年轻了。还以为自己做了这样的决定,她会恼得不理自己,这样更好,和她冷战一段时间,能把心绪理一理。
怎的她就冲上来了呢。
年景容从喊了那一句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话,她看着睦轻痕,看着睦轻痕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连眼神也不回避。但眼神有些微的陌生。明明就应该是睦轻痕来和她解释,怎么现在弄得好像她做错了什么似的。
睦轻痕突然想,如果在当初,在第一次吻年景容的时候,就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自己会吻她吗?
“过来。”睦轻痕突然说。
年景容皱了皱眉,但还是大步跨过去,站在了睦轻痕的面前。睦轻痕没有再强撑,而是把全部重力都附在了年景容身上,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微的抵触,但很快的消融,在年景容抱住她那一刻,全数消散。
“我没力气了。”睦轻痕闭着眼,闻到了年景容身上衣服那熟悉的衣皂香,说,“如果,我不打算向你解释,你会生气吗?”
“会。”
“会不要我吗?”
“不会。”
“那我不解释了。”睦轻痕说完,睁开眼,不知道眼前的年景容在想什么。
又沉默了一会,睦轻痕环着年景容的腰,低声问:“你背得起我吗?”
年景容呆呆的回答说:“可以试试,应该可以。”
“那你背我吧,我走不动了,我不喜欢别人背。”睦轻痕干脆的说。
“你身上的伤……”年景容不知道怎的就被睦轻痕绕进去了,她现在忘了兴师问罪,忘了生气,只知道心疼眼前这个姑娘。
“都是皮外伤,你不是懂一点医术吗?就不要麻烦阿迷了,你帮我看。然后你再帮我让阿迷看看这瓶东西是不是解药。”睦轻痕把那黑色的瓶子放到年景容手里,又指了指身旁几个女子,“她们知道你义父他们在哪,我不管了,我有点累。”
“好,你睡吧,我在。”
“我醒来要看到你。”
“好。”
年景容安排好了一切,拒绝了影子的帮忙,亲自把睦轻痕背回了暗影楼,把睦轻痕放在床上的时候,她感觉到了脚软。
阿迷已经检验了那黑色的瓶子里确实是一种解药,但未见到病症也不敢确定,便让戏月先把人给救出来。于是便来到年景容的房间。看见年景容整个人瘫倒在睦轻痕身旁,便说:“等你恢复过来她都流血过多死了。”
阿迷走进床,看见睦轻痕手臂上做了简单的包扎,又看年景容躺在一旁一动不动,便说:“哎,你快下来,我帮她看伤。”
年景容挣扎着起来,往旁边的太师椅上一躺,“我还以为我会和她大吵一架。”
阿迷说:“反正最后也是你妥协,何必呢。”
年景容躺着不说话,直直的盯着房梁。阿迷便检查了睦轻痕的伤势,说:“她衣服已经脏成这样了,你帮她换还是我来。”
年景容撑起身子,疲惫的说:“我来吧。”
阿迷点点头,背过身去,又说:“是皮外伤,但伤很重,流血过多,她虽然身体好,但没有十天半个月也恢复不过来。这段时间不要剧烈运动。”
“剧烈运动是指哪种?”
阿迷咳了一声,“不要碰到她伤口。”
“不碰到伤口就行了吗?”
阿迷回头一瞪年景容,“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你不是应该生她的气,不想理她的吗?”
年景容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再说吧,哎,刚才我和她看着彼此沉默的时候,我想了很多,都不知道那么短的时间内,是怎么想到那么多东西的。她有她的想法,我有我的,很多时候我们的想法和做法不一致,并不代表我们不爱彼此。”年景容把睦轻痕的衣服换了,又理了理她凌乱的头发,继续说:“她已经虚弱得不行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