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的在催她回信了。顾西决想起在弘都的时候,自己答应她写信的事,代替她游历天下,用写信的方式传达,而今自己已经到达了离朔的地界上,确实应该写一封信了。
顾西决有些失笑,但既然有人催了,似乎急不可耐了,她也不能故意让人等急了。
左右无事,她提笔欲写,脑海中却浮现起与君浅熙相处时的画面,她谈笑时的绝色温婉,注视这自己的目光沉溺,莫名的心里一颤,心境变得有些不稳,思绪翻飞,浮躁了起来,她才想到,“信”跟“心”不就是相似的音吗?
吾以心表,尔心何方?
她的心狠狠的一颤,几次提笔欲写,笔到纸上时始终是落不下,干脆扔笔在一旁。
君浅熙的情很直白,毫无掩饰,之前是她不明白,后来在君浅熙离开弘都之前终是明了。喜欢自己吗?她不知道为什么君浅熙会喜欢自己,要说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君浅熙玉质仙姿,高贵而出尘,追求的人不在少数,却偏偏喜欢自己。
以往顾西决没有感情经验,谈过恋爱的人都说,感情是不由自主,情不自禁的,一旦动了,就是修罗地狱都甘愿承受。她不明白喜欢是一种怎么样的感情,不可否认的是,君浅熙的独特很吸引人,她有触动,但不是喜欢的感情,不是那种怦然心动。
君浅熙的感情,像一张网,在慢慢地向她张开,如千丝细雨,她不可能视而不见。或许自己有一天会喜欢上君浅熙,但是,她更明白,现在的她对她没有那种感情。
目前的她们,还是朋友相处更为合适一些。
把思绪理清楚了,顾西决的心境也平了,提笔给君浅熙回了一封信。
送信的人依旧等候在客栈的外面,应该是君浅熙知道自己必回回信给她,所以命令手下收到回信才返。
顾西决知道这人应该是君浅熙手底下的力量之一,将信交给那人之后,那人恭敬且小心地装好收起,行了个礼之后便消失在夜幕里。
“西决,那是什么人?”傅晓夜间出来时偶然看见顾西决的影子,忍不住上前询问道。不是她故意窥探顾西决的隐私,而是在看见那个人突然消失在原地,被他那一身诡异的身法给惊叹到了,只一下就没了踪影,这样高绝的武技她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身为一个打架爱好者,见到这么厉害的身法,哪里能忍得住。
“故人从属。”顾西决转身,说道。
“那你那个故人是不是很厉害?”属下都那么厉害了,主上总不会差的。
“不清楚。”听傅晓这么说,顾西决恍然想起,君浅熙似乎也是一个境界不低的修者,她倒不是冒犯去探君浅熙的修为,而是直觉使然。
“那边算了。”傅晓瘪了瘪嘴,看着顾西决突然又有些扭捏起来,支支吾吾的想开口又说不出话来。
“好了,夜深了,先安置了。”顾西决抬脚欲走。
走了好几步之后,听得傅晓在后面说道:“西决,我仔细想了一下,我们果然不适合,你拒绝我是对的,我们还是朋友吧?”
傅晓有些忐忑,这么说西决会不会觉得她脑子有病啊?
“是,我们当然是朋友。”顾西决停了脚步,有些好笑,却认真回道。
傅晓得了答案,提着的心总算放下,“那我先回去安寝了。”高兴地离开了。
宝瓶宫的梨花树下,如今的月份梨花也开放了,风吹起纷纷扬扬,落了一地的绚目。君浅熙着了一件素色的碎花衣裙坐在梨花树下与司云对弈。
君浅熙手执白子,司云手执黑子。
白玉棋盘上,白子步步织网,层层设局,一局扣着一局,黑子被杀的毫无还手之力,已经陷入了被围杀的危局之中。
“主上技艺高超,属下不敌。”司云无论何时都面瘫着一张俏脸,右手执了一颗黑子在棋盘上来回了数次,还是没能落下,索性放回棋篓认输。
君浅熙没有理会她的话,手执着一颗白子,落到棋盘上。这一子,彻底将黑子完全围杀,已是必死之局。
“司云今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往日你与本宫对弈可是没有输得这么快的。”君浅熙拂了一下衣袖,姿态优雅,充满画面感,悠悠道。
“没有,是主上的棋艺又进步了。”司云面色不变地否认掉,思绪却飞到了今日早晨时,她去寻司雨,入了门之后发现司雨在换衣服,不小心看见了乍泄的大片春光,被司雨恼怒地踢了一脚,赶出房间。
明明都是女人,该有的自己都有,甚至那里比之还要大一些,但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老是想起那个画面,真是魔障了么?
“司云你真是在狡辩。”君浅熙微眯起好看的双眸,“想不到司云也会骗人了。”
“没有,那是属下棋艺退步了。”司云就是不肯松口。
“哈哈,司云你真是太可爱了。”听司云这么狡辩死不认账的说法,君浅熙不可抑制的笑倒,撑在石桌上。
主上变坏了。
司云嘴角微不可见的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