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头看看夏侯曜,有些贪恋她在自己背上的感觉,片刻之后,竟丝毫不理会嬷嬷的话,径直背着人继续走。大家都被她这一个举动弄得有些发懵,在夏侯王朝,各地的婚俗各有特点,但也是大同小异的,比如男方背女方这一点。一般来说男方只要背女方一小段路就好了,背的越远,则说明男方对女方的重视程度越高,而这个婚俗发展至今,已经少有人会去在意了,一般也就是做个样子好看罢了,但看定国公这意思,是要从皇宫背到府里?
到底是宫里年纪大的嬷嬷,见过的事多,当下就反应过来,招呼众人跟上。
于是,在热闹的京城街道上,叶开踩着大红的地毯,一步一步不紧不慢的走着,那步伐就像练过的一样丝毫不差。在她身后,是夏侯曜的嫁妆,长长的一列整整占了几条街,所谓十里红妆,不外如是。
昨日里刚刚下了雪,街道上此时除了白色便是红色。夏侯曜安静地趴在叶开的背上,终究还是忍不住轻捏了一下她的肩膀。叶开立马会意,半侧着头问道,“怎么了?”
“你……”夏侯曜想开口,却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叶开却明白了她的疑问,“这样你不喜欢吗?”
“……谢谢。”夏侯曜搂紧了她的脖子,又安静下来。
叶开听了这两个字却是粲然一笑,你喜欢就好。
这一场婚礼过后,长公主与驸马俨然就变成了模仿夫妻,为世人称道。从皇宫到定国公府的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对于叶开来说却似乎是有些短了,怎么感觉还没背一会儿就到了?
进了大门,叶开这才在夏侯曜的强烈要求下将她放下来,毕竟现在小皇帝和文武百官全部都等在里面……
其实夏侯曜多虑了,早在她们两人踏出皇宫的那一刻,叶开亲自背着夏侯曜走来的事大家就已经全部知道了。夏侯明初时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等身旁的宫人给他说了,顿时龙颜大悦,今后对叶开更是更加的倚重,这是后话。
于是高堂之上,便是小皇帝在左,而叶开已逝的父母灵位在右。礼部司仪主持婚礼,两人三拜成礼,将夏侯曜送入新房,叶开便要出来喝酒了。文武百官此时此刻也不管平时在朝堂上都是什么心态了,现在唯一的目标便是,灌醉叶开!
饶是叶开的酒量一向都是出了名的好,再加上今天她特地请了六位“伴郎”来挡酒,也挡不住大家的热情……再加上叶新他们最后也喝高了,于是都无耻的被策反了,倒成了灌叶开酒最狠的那一拨人。叶开只能在心里叹气自己遇人不淑,请了这五个不靠谱的来,只不过她今天心情也好,自己喝到后面竟也兴奋了起来。
喝到最后,小皇帝早就先回宫安寝了,众文臣也慢慢地走了,只余一些武将还在闹腾不休,丞相是跟着小皇帝一起走的,今天许垒却没有来,按丞相的话来说,许垒同学生病了,在家养病呢,这件事是真是假倒也没有太多人去关心,叶开反正是乐的不用给自己心里添堵。
夏侯曜独自一人在喜床上端端正正坐着,要等着叶开那边结束喝了交杯酒她才可以歇息。还没等到叶开,却先有个年轻姑娘先进了来,端着一些吃的,从她的衣着上,夏侯曜一时却也不好判断她是谁。
“公主殿下,爷特地吩咐了,让我们准备些吃的进来,外面估计要闹到很晚,让您先垫垫肚子。”来的人却是叶弱。
夏侯曜听了一愣,心里却又好像涌起一股暖流,已经太久没有人这么关心过她了……幸亏叶开有先见之明,这一闹果然就闹到了午夜,叶开才骂骂咧咧的从前厅回来。夏侯曜老远就听见叶开的声音,好像在与别人争吵一般。
“你们这群兔崽子,本将军的洞房你们也敢闹?!”
其实此时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有一大半都在前厅醉倒了,剩下的也都是东倒西歪,当下就有人把叶新拉出来当挡箭牌,“将军,都是叶副将要闹的,不管我们的事!”
“是啊是啊,不管我们的事!”
“对!不关他们的事,都是我!”此时叶新也是喝的如烂泥一般,就十分讲义气的顺着大家的说法去说。
“好!是不是叶新不闹了你们就走?”叶开醉眼朦胧之间也没忘给她亲爱的下属兼兄弟们下套。
“对!对!只要、只要叶副将他不闹!”
叶新此时都快闭上眼了,被身后的人强撑着扶住而已。
叶开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把叶新揪过来,把他的脑袋歪在一边,自己则深吸口气,大家被她的这一番举动都弄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却见下一秒,叶开慢慢地靠近叶新的耳朵,大吼一声,“队长来了!”
“枚枚?在哪?枚枚在哪?”叶新立马就睁开双眼,神经兮兮的转着脑袋,一下子竟完全看不到叶开一样。大家被他这姿态弄得大笑不已,当下都有些想不起来要闹洞房这一回事了。
“在那呢!快去!”叶开看也不看,随便指了一个方向就让叶新去了,叶新傻乎乎的就往那跑,众人一见叶新跑走了,也连忙都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