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所料地接到了萧太后的传唤。
萧太后看着眼前长身玉立清俊脱俗的所谓奚清,不由得心中暗暗赞赏。再看着横卧在一旁的猛虎尸身,愈发是咋舌不已。耶律绮罗的目光早已在楚清溪身上来回打量,她没想到方才救了自己性命的,竟然是这般丰神俊秀的年轻儿郎,她看惯了自己族中那些雄伟强壮的男儿,如今乍然看到眼前这个犹如青松修竹般的男子,不由得一颗芳心怦然而动,一张如玉般的脸庞亦不禁飞起了一片红云。
萧太后自然将她这副神情看在了眼里。看着眼前这个武功超群而又俊秀出尘的年轻人,萧太后忍不住将他与自己的银川公主放在一起看了又看,越看便越觉得般配,忍不住眼角眉梢上都带上了笑意:“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楚清溪单膝跪地,行契丹礼道:“草民奚清,现在太子府教授小王子一些粗浅武艺。”
萧太后含笑点头道:“奚清,听名字,倒不是我大辽人。”
楚清溪低头道:“回太后的话,草民是西夏人。”
萧太后点了点头,突然又问道:“看你这样子,年岁倒也不大。可曾婚配?”
楚清溪闻言一怔,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楞了楞方自答道:“草民在家乡已有婚约,但尚未完婚。”
萧太后道:“如此甚好。方才哀家的话想必你也听到了,谁能救下银川公主,哀家便将其招为公主驸马,只是以公主之尊,岂能为人做小,所幸你虽有婚约,但尚未完婚,倒也不能算作有妇之夫,如今哀家做主,便将银川公主许配与你为妻,至于你先前那个,若是她愿意,便当个妾室吧。”,她含笑看了耶律绮罗一眼,笑道:“哀家这公主,也不是个不能容人的,成亲之后,便由得你们单过去,只要你不至于委屈了她,哀家也不管你们小夫妻的事儿。”
耶律绮罗闻言,忍不住面红耳赤,她虽早已芳心暗许,但也经不起萧太后如此这般在人前谈论她的婚事。一时间,她只觉得又羞又躁,忍不住跺脚道:“母后!”
她一边觉得有些害羞着恼,一边却忍不住又偷偷看向了楚清溪,眼前这个青年是如此的出类拔萃,若是能将他招为驸马,无论是人品还是武功,俨然都是她心仪中人。至于他在家乡的那门婚事,如今他身在辽邦,亦不知何日回归故里,若是自己能与他琴瑟和谐,举案齐眉,他日感情日增,即便是给那人一个名分,又有什么干系。
耶律绮罗心中早已千肯万肯,她羞涩而希冀的目光悄悄地望向这个叫做奚清的年轻人,巴望着他能够就此应下萧太后提议的这门亲事,这可是在整个大辽国里所有未婚男子心中可望而不可即的美梦,迎娶大辽第一美人,萧太后最宠爱的银川公主,这在所有人眼中,可是想都不敢想的殊荣。
楚清溪自然感受到了耶律绮罗炽烈的目光,然而她却注定要让她失望了。楚清溪肃容对着萧太后行礼道:“奚清谢过太后恩典,只是奚清有罪,不敢奉诏。”
萧太后未曾想到自己一番好意竟然还被当面拒绝,一时间顿时拉下脸来,沉声道:“奚清,你可知抗旨不遵,是为何罪?哀家有意招你做驸马,你怎么就这般不识抬举?”
楚清溪道:“太后明鉴,奚清实在是不能奉诏!”,说着她抬手掀起了自己的帽子,一头光可鉴人的长发顿时如瀑布般垂落下来,全然露出了盈盈可人的女儿之态。
除了在场的耶律花喇和耶律术哲之外,其余在场众人不由得尽皆低声惊叹起来,谁曾想方才赤手空拳打死猛虎的,竟然是一个弱质女流!
萧太后俨然亦被楚清溪的真容惊了一下,她不可思议地朝前走了两步,近距离看着楚清溪道:“你是个女子?”
楚清溪垂首道:“是。还请太后恕民女欺君之罪。”
萧太后定睛看了她半晌,方才扬声大笑道:“你救了哀家的绮罗,又何罪之有?想不到小小女子,竟然比哀家这群所谓的勇士们强得多!好!好!好!真可谓谁说女子不如男啊。”
她自己身为女子,却手掌大辽朝政,自然在心中对于男尊女卑的礼教不以为然。如今这楚清溪以女子之身,在众人跟前脱颖而出,自然是合了她的脾胃,更是在一定程度上,在人前替她树了个典型:谁说这天下男子皆比女子优秀,眼前不就有这个奚清,徒手便打死了众多契丹勇士都不敢与之搏斗的猛虎吗?
萧太后大笑了一回,突然收起了笑容,正色道:“奚清,哀家问你,可愿意跟着哀家,当哀家麾下的青狼卫?”
青狼卫!这是萧太后身边比御林军更为亲信的侍卫。传说中皆由女子组成。青狼卫不超过十个人,而首脑者,则称之为青狼令主。若得青狼令者,可节制百官,能号令禁军三万,端得是萧太后的左膀右臂,股肱之臣。
谁也不曾想到,这个叫做奚清的西夏女人居然得到了萧太后如此青睐,入选青狼卫,无疑是一步登天。在众人惊讶而艳羡的目光中,楚清溪缓缓抬起头颅,平静地与之两两相望。眼前的萧太后自信而笃定,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霸气和豪情。这一望之下,楚清溪心中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