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稀奇,这些只不过是她蛊毒之术中的一小部分。”
楚清溪纵然艺高胆大,亦不过是一个女子,闻言只觉得全身发毛,猛然甩开了执扇的手道:“那你身上有没有这些物事?”
执扇被她的反应弄的有些哭笑不得,嗐声道:“我又不懂这玩意儿,收着那些蛇虫作甚?”,她笑嘻嘻地凑近楚清溪道:“昔年杀人如麻的玉罗刹,难不成还怕这些蛇虫鼠蚁不成?”。
楚清溪被她说中了心事,嘴上却是不肯承认,当即推了她一把,啐道:“没来由的靠这么近作甚?还不快叫人拿了gui甲粉去炖鸡,这一晚上的,我连口水都没喝过呢!”
执扇笑着寻人去炖鸡不提,这楚清溪一个人守在屋外,只听见里屋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古怪声音,想必是唐情又在以独门秘术替赵宁疗伤,故而她当即盘膝守在门口,双目微阖,一边调息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以便一有风吹草动她便可及时反应。
屋内又渐渐传来赵宁的挣扎和惨呼声。楚清溪猛然跳起身来,再也无法静心调息,她心中“砰砰”乱跳,却是又好奇又不安。好奇的是她虽然知道唐情必然在竭尽全力治疗赵宁,却不知现场是何模样,不安的是她之前见识过那只碧绿渗人的大蚕虫,也不知道现在屋里又会出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围着赵宁。
她有些蠢蠢欲动,想要上前偷偷地看上一眼屋内的景象,却又怕因为自己的一时好奇而打扰到唐情的诊治,故而她兜兜转转犹犹豫豫,竟是在当地打起转来。
执扇回来的当头,看到的是正是这副场景。她甚久没有见到楚清溪这般纠结的模样,见状不免有些忍俊不禁起来:“你一个人像只没头的苍蝇般在瞎转什么?”。
楚清溪见她过来,当即便悄悄伸手指了指屋内,低声道:“安泰又哭喊成这般模样,我着实心中有些不安。”
执扇将她拉着坐在屋前走廊的台阶处,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臂,宽慰道:“阿情让我们守在此处,就是怕有人打扰,妨碍了她行功。如今你若是按耐不住好奇心,无端惊扰了她,那岂不是惹出泼天大祸来,到那时,莫说赵姑娘救不回来,就连阿情都会遭受池鱼之殃,到时候,就连后悔都来不及啦。”
楚清溪闻言,悻悻然坐过一边,她知道执扇所言皆是实情,然屋中赵宁时断时续的惨呼之声却终究让她坐立难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中间楚歌、楚铮等人亦来此探视陪伴,然而却始终难解楚清溪心中担忧之情。她不断的站起而又坐下,其焦灼之情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自是不言而喻。执扇被她转的头晕,忍不住又将酒葫芦丢了过去:“我劝你也歇歇,这一天天的,铁打的人也经不起你这般折腾。”
如此三天,楚清溪寸步不离东厢房左右,只熬的双目赤红,就连脸颊都骤然消瘦了一圈。亦幸亏有寒潭gui甲熬煮的鸡汤滋补,方才不至于脱形。楚歌、楚铮等人劝不动她,亦只好轮流换班陪伴与她,看着她对赵宁这般一往情深的模样,众人心中亦不免各有感概:
诸如胡梦茵、柳浅浅者,她们固然想着若是自己有事,想必楚歌和楚铮定然也会如楚清溪这般,牵肠挂肚;而看在楚歌和楚铮眼里,楚清溪如今整副心情全然落在赵宁身上,正是当年楚歌求而不得的真情流露,回想起他们师姐妹们为了一个“情”字惹起的爱恨情仇,风风雨雨,禁不住教人徒叹物是人非。
这一日,唐情终于又一次摇摇晃晃从屋中走了出来。她的脸色一如既往地苍白,然而神情之中却俨然多了一分轻松:“楚姐姐,赵姑娘已经醒过来了,你进去看看她吧。”
楚清溪如奉纶音,猛然跳起身一把抓住唐情的手,颤声道:“安泰她真的醒了?”。
唐情早已落入了执扇的怀中,一边含笑握了握楚清溪的手,点头道:“我已将她身上的纱布尽数拆除,你快进去看看她吧。”,她微笑道:“我已经尽量将她恢复成当年的模样了,只是我与她终究几年未见,却不知这些年里,她变化的大不大。”
楚清溪已经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她一步一步走到了屋前,却有些退缩着不敢迈入门去。众人亦步亦趋跟在她的身后,亦皆有些紧张和好奇。
唐情见她止步不前,知道她此时内心已是心chao澎湃而不能自己,故而微笑着摆脱了执扇托扶着自己腰肢的手,一边姗姗引着楚清溪进入了屋内:“楚姐姐,你不要担心,赵姑娘她很好。”
楚清溪一步一步走近床前,只见床前的少女一动不动蜷缩在床上,脸上尚蒙着轻纱。然而透过这层轻纱,她依稀能够看见那挺拔的鼻梁,端正的小嘴,和那弯弯的眉眼,正是记忆中的模样。
楚清溪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犹自躺在床上的赵宁,吃吃地道:“你不是说她已经好了么,怎么现在还蒙着面纱?”,听着她的声音,赵宁的身子微不可闻地轻轻颤动了一下,轻声道:“是我让唐姑娘给我蒙上的。清溪,我自己不敢看。”
她的声音弱弱的,犹如一只虚弱的小猫般。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透过面纱看到了楚清溪略微有些憔悴的脸,吃惊地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