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甜品爱得很。常打发封镜去铺子里买,封镜也乐得当这个跑腿的。德芳斋的伙计已经对封镜很是面熟了,一边麻溜的打包着糕点,一边儿打趣地说一些话儿,顺便介绍点新制的糕点。
“封姑娘,你瞧这个叫做水明角儿,味道甚妙,带回去了,你家官人定然会觉得欢喜。”小伙计向着封镜介绍道。
“此话当真?”封镜对于那句官人只是撇了撇嘴,一心扑在了糕点上,用手取了些放入口中一尝,倒也不觉有什么味儿,除了酒,别的她可品不出来什么。沉yin了一会儿,她一挥手,却让都一同人打包了捎了回去,指不定沧蓝会喜欢这些。
书院里有一道拱门恰是通往女学生门的住处,沧蓝也住在此。封镜提着糕点,口中yin着那市井里头听来的曲调儿,摇摇晃晃地向前行走了百余步,直到了一个小院子边。抬眼朝里头望去,一蓝衣女子,站在一棵树下,刚好被一枝花儿斜挡住的眸子。这树是几时种的?封镜心中暗忖道,在她的记忆中,可不曾有这并蒂花树来。花香浓艳馥郁,绕在襟袖上,良久不散。闻着花香,神明倒是清楚许多。
“夫子,我给你带糕点回来。”封镜隔着花树朝着沧蓝喊了一声。
“你倒是有心,是饮酒了怕我责怪于你吗?”沧蓝笑道。
“哪有,我心中可一直念着你的喜好呢。”封镜眨眨眼,牵着苍蓝的袖子,走到了院中的石桌边落座。撑着下颐,瞧着沧蓝的神情。
“你明知我恶酒,却镇日醉态,这就是你的念?”品着糕点,沧蓝没忘了接住封镜的话头。
“我好困。”封镜打了个呵欠,欲和早些时候两人同处一般,仰着头向着沧蓝身上依靠去。
冷不丁的被人托住,额上被轻弹了一下,只听得沧蓝闷笑一声,道,“你少装了,我这院中多了一棵并蒂花树,你可发现?它名唤‘迎辇花’,专教人醒酒解困的。”
“是为了我么?”
“你说呢?”沧蓝似笑非笑地说道。扶着封镜坐稳,她站起身来,走到了花树下,捻着花枝在鼻底下轻嗅道,“这是怀舟送来的。”
怀舟?叫的真是亲昵!封镜一听到这名字,也不再装成那困乏的样貌,猛地跳将起来,夺过了沧蓝手中的花枝折断丢在地上,猛踩了几脚还不解气,恨恨地瞧着这树,心头却是打着把它彻底从这院里销毁的主意。
“你在做什么?”沧蓝有些好笑的看着她,问道。
“为什么你跟顾怀舟还有联系?他是封凛那老家伙的人,是我们的死对头,他肯定会害了你的。他跟那老家伙,肯定比和你亲近多了,沧蓝,你可别被那个小白脸迷惑了心智!”封镜急声说道。“坊间里传说的顾怀舟可风流了,喜欢调戏良家妇女,抛弃结发妻子,不事高堂,为人自私冷漠……”几乎所有坏话都可以套到了顾怀舟的身上。
只是啊,这顾怀舟哪里像是封镜所说的那么不堪。出门寒门,虽为相国封凛的得意门生,可品行却是高端,是濮城士子中一等一的清俊人物。他原本也在宣城书院呆过,后来官拜尚书令之后,才离开这书院里头,他跟夫子沧蓝的交情倒是不错。
沧蓝听闻封镜的话语,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怎么如此不懂事,随意污蔑人品行?可是看了眼封镜那略带着急色的面庞,还是将这话收了回去,转而笑道:“论关系,你可封相国岂不是更为亲近?怀舟与相国是知遇之恩,而你可是相府里的小姐,不管你认不认,这都是一个事实。”
“我跟那老头子没关系!”说到了封凛,封镜开始咬牙切齿了。“其实你就是喜欢顾怀舟那个小人!”
封镜啊封镜,枉你自称聪明一世。
沧蓝心中暗叹,封凛门下得意门生或者说是能继承相国之位的,唯有顾怀舟一人。大宗小宗之间矛盾时多,封凛坐在这个位置上,想要保住的怕是只有封家家业了。要是让那些愚昧的子弟,还不知后果如何,倒不如选一个亲信,他的子嗣至少有一半是封家的血。可是封凛如果不想让宗族里其他人承了他的位置,只能择入门婿,而那个女儿,非封镜莫属。
沧蓝许久不语,被封镜当成了默认。抚着胸膛,怎么也平息不下那一口气。她和沧蓝站的极近,那股子气冲晕了头脑,让封镜将沧蓝紧揽在怀,对着她的唇就是狠狠的咬下了一口,然后松开,踩着轻功朝着院子外跑出去了。
“……”沧蓝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眸子沉寂了下来。
☆、010
宣城书院的北校场,原本是学子们习武之处。那儿搭着一个木台子,平常做来打擂用。在这书院里头,有着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每逢朔日、十五,便在Jing习武道的学子之中开始一场比试,测试他们每月学习的成果,或有出众者直接授以官职。
这比试,宣城公主都会亲自前往的,虽说在坊间传闻中,这宣城殿下只爱红颜,可她明珠翠羽,瑶碧罗衣,意态风流姿容绝世,亦是众多士子心慕之人,不可得之,亦可见之。若得到宣城殿下的青睐,直是此时死去亦是可也。当然,正所谓情敌相见,分外眼明,也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