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囚禁我,就算那样,你也会来寻我的对不对?”
楚非欢抿着唇没有答话,殷无意从后头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了她的肩上,脸上流出了一抹明快的笑意:“少则一日,多则三日。如果我没有回来,引南淮河之水灌淮北城,不要有丝毫的迟疑。我不在的时候,你正好可以想想,你的心魔还在,你与我之间还有许多的思绪需要理清晰透彻。楚洛的死你放不下,你不折磨我,便只能折磨你自己的心。就算你一时间压下了此事,不可能逃避一辈子,我不想你如此。”
“好。”楚非欢终于是点点头。
楚军营地里士气高昂,对于淮北城势在必得,而淮北城的气氛越是压抑的,如同近些日子天空那重重的Yin云。被困在了淮北城只有五万的兵马,急报早便传入了咸京,可是久久不见援兵的到来。要不是因为那些轻举妄动的酒囊饭袋,楚军焉能至此!
符蘅的面色不见平日里一丝温婉,冷下脸来,眸子里还含着几分的狠辣与Yin鸷。驻扎在了边境的不是她的亲兵,她和苏子越仓皇的从楚国逃回,面对的是那些无能之将的轻慢。也许有部分是秦王的示意,但她终究是个公主,那些人初时也不敢太过分。败退到了淮北城,几乎所有人情绪都是激动不满的。符蘅把他们聚集到了堂中,为了夺取兵权,她手段几乎称得上是残忍。有些见风使舵的人,知道了回去秦王一定会重责他们,还不如此时交出了兵权,日后也好推脱责任。有的人死也不肯松口,被苏子越提着剑一下斩了脑袋,悬挂在了军营里的旗杆上。
“蘅儿何必如此Yin郁。”苏子越面上还是一派轻松,他想要去握着符蘅的手,却被她狠狠地甩了开去。丝毫不在意那冷眼,他的唇边还是勾着一抹温柔的轻笑。只是这景象,在符蘅眼中,只见到了虚伪与做作。“蘅儿恐怕心底早已经打定主意了吧?这淮北城是守不下来的。不如早早的撤退,近些日子南淮河边,多了几列楚军,他们想要引水灌城,我们绝无对敌之法。”符蘅的眉头微微地一挑。
“援兵久久未至,这是为了什么,蘅儿你不明白吗?咱们的秦王想把你当成了弃子,连着淮北城一起葬灭。”苏子越心思很剔透,对于秦国的朝政之局,他始终都看在了眼里。他可不像是那些官员家的纨绔子弟,只知道走马斗鸡。秦国国相是秦王的心腹大臣,可他跟他老爹可不是一路的。符蘅依旧没有开心,然而苏子越的话语确实是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头,脸色稍稍的缓和了一些。苏子越见状只是颇为遗憾的摇摇头,不像往日一般有轻佻的举动,而是转身就离开了,似乎是要给符蘅一段冷静的时间。
春风料峭。
符蘅叹了一口气。刚想转身,就听到了一个呼喊。府中的小杂役气喘吁吁地跑上前头来。“公主,外头有三个人自称是您的旧识——”
旧识?符蘅的眼眸子里有一瞬间的疑惑。在这儿,她哪有什么旧识,除非是天门山的。有可能是师妹来了。想到了这儿,顿时充斥着亮光,夹带着几分欣喜,急声催促道:“快领她们来内堂。”楚洛忽然身亡,她没有做过这事情,苏子越也不承认派人下手了。思来想去,加之最近的几点风声,不免把怀疑的目光投到了殷无意的身上。只是她做的这一切是为了谁呢?她为什么还呆在楚军中,符蘅怎么也想不通透。现在忽然出现的,如果是殷无意等人,也许一切都好解释了。眉眼弯弯,嘴角勾起的笑容,都是轻松快意的。
在内堂中等待,坐立难安。在椅子上磨蹭了一会儿,她还是站起身,快步地走向门口,想要快些看到来人的身影。殷无意,苏扶,还有迟暮。他们的面容都如同记忆中一般,就连表情也丝毫未差。一只脚跨进了门槛,殷无意忽然回头对着苏扶他们说道:“你们在外头等我,我想和师姐好好谈谈。”到底是曾经熟识的,就算此刻怀着几分警惕,在那真诚的目光之下,也逐渐的软化下来。再者,殷无意定能够好好的保护自己。
“师妹,你……我……”符蘅大概是被这忽来的欣喜冲昏了头脑了,有万千的话语在唇边围绕,最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脑海中甚至还出现了这么一幅图景,有了殷无意在身边,他们秦国的军队一步步逼近了濮城,最后在万千人的瞩目之下,登上了那个至尊之位。而殷无意亦是一身冠冕,含笑望着她。
“师姐,我不是来助你的。”殷无意面上露出来一抹笑意,她拂了拂额间的碎发,“秦兵侵犯南淮城,火攻是我的主意。就连摆出疑兵渡河,也是我的想法。而师姐,你知道的,淮北城守不住,只要引了那南淮河的水,你们便会全线溃败。只是我阿哥的主意。我是不可能站在你们秦国的,就算了离开了楚国,那也不可能。”
像是被当头浇了一桶冷水,符蘅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那你来做什么?师妹你是在记恨秦王的那些行径吗?他是他,我是我,虽说是父女关系,却比之一般人还不如,你记恨他,我也恨他。师妹,楚非欢有什么好?楚王是你下手害死的吧?楚非欢会轻而易举的放过你吗?明明是我们相识在前,为何还比不上一个半道相识的人?”
“有很多事情是没有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