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啊呸呸,瞧老夫这话说的,今日可真是喜庆,不说这等丧气话了。怀舟啊,这么一个美娇娘被你娶回了府中,你可要好好的待他,不要辜负了人家……”
“是,学生心中晓得的。”顾怀舟抿了一口酒,回声道。
“镜儿呢?她和沧蓝不是相识已久么?今天怎么不见她的身影。这儿可是有很多的好酒呢,她怎地不来了?”封凛像是忽然想起般,提了一个名字,他又有些歉疚的说道,“镜儿这孩子大概也是心中仰慕怀舟吧,她曾经还在我面前提过,不要让你们两个成亲呢。你们可要原谅镜儿,那可真是胡言乱语了……”往日里头并不是这番多话,此时却恨不得将肺腑都给掏了出来。
听到了封镜这两个字时候,沧蓝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她扭头看向了堂外,一层层的红色帐幔飞扬。朦胧中,似乎有一道身影远远地站在那里观望着。猛的摇摇头,又是空空茫一片,哪来的身影,只是一道幻觉吧。斟了一杯酒,阖上眸子掩饰住那忽然生出的盈盈水光,一仰头,饮尽杯中酒。
☆、062
山峦起伏如同一只蛰伏的巨龙,城墙立在悬崖峭壁上,险峻的山路弯弯曲曲。灌木丛里偶尔飞出了几只野鸟,扑腾着翅膀号鸣着飞向了云霄。
拒北关关城内有秦王的行宫,时不时传出来几声欢声谑语,一坛坛美酒被士兵抬入,紧随着的绝色佳人面上带着妖媚的笑容。守在外头的士兵偶尔有几缕目光瞥向了那些路过的女人,带着些许渴望和艳羡。
符蘅双手握成拳,听着里头的声音,面色铁青。秦王对她闭门不见,她也不好硬闯进去。淮北城丢失的罪责已经全然落到了她的身上,那才握紧的兵权又被迫交了出去,符蘅怎么能甘心?这秦王把她当成了弃子,率兵前来而不救。
肩上猛地覆上了一只手,符蘅一扭身,直接朝着身后那人的命门擒去。劲风冲击面庞,苏子越稳站如山。符蘅收束住了力道,瞧了他一眼,冷哼一声。
“王上不见你,淮北城失守,其中自有你的一分原因,然而更多的是其他的将军无能,可王上偏要责怪与你,蘅儿你看着一点儿也不甘心。”苏子越低着头,伏在了符蘅的耳边轻声说道,“王上御驾亲征是你的人鼓动的吧?然而没有料到他会无情至斯,放弃一座城池也要你死。帝王家的人,可真是冷血无情。”
“你想说什么。”符蘅退开了一步,淡声问道。
“楚国三易主,而我秦国,王上在位时日渐久,人老而昏庸体弱,我们需要一位贤明的君主带领啊,蘅儿你认为呢?”相国是秦王的心腹,帮着他对付三公主,而他引以为傲的儿子明面上对他毕恭毕敬,而心里头想着的尽是谋逆之大事,可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我听说你师姐也在这关城里头?秦王好色,早些年对你师姐亦怀有非分之想吧?可惜求而不得啊……”
苏子越还在啧啧地叹息,符蘅眸子里有些发狠,猛地一把揪住了苏子越的衣襟,一字一顿地说道:“苏子越,有些事情我纵容你,可有些人你真的碰不得。”说着一把推开了他,面上满是冷意。
捋平了前襟,苏子越勾起唇角,眯着眼笑起来如同一只狡诈的狐狸。他喃了喃唇,对于符蘅的缊怒,他一丝儿都不觉得畏惧,他继续说道:“难道蘅儿你不想坐拥天下吗?对了,你师姐似乎是楚国的军师吧?她和楚非欢之间,听说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呢?如何激起民愤,如何调动将士们的士气?秦楚敌对,楚人残忍无情,能致我王薨者,唯楚而已!”
“你闭嘴!”符蘅重重地呵斥一声,甩着袖子转身就离去。而苏子越看着她的背景嘴角的弧度越扩越大,他知道,符蘅有些动心了。
殷无意被困在了秦国的行宫中,符蘅待她从来都不赖,许是怕她觉得无依无着,便让迟暮和苏扶随身伺候着,只是他们不能够走出那宫殿,四面有着重重的守卫,而暗处盯梢着的还不知道多少。然而符蘅对于殷无意还是有所忌惮和怀疑,再也不像几年前那般,一些军政大事都寻求她商议。可见符蘅心头明白的很,殷无意只一心向着楚非欢。
宫殿的院落里,种植着一片桃花。石桌上,几片粉色的花瓣在风中轻轻地晃动,有的被风吹了下去,还有的被迟暮用袖子拂走。棋子拿捏起来,很快又丢去了棋盘中。迟暮猛地把棋盘上的黑白棋推到了一起,打了个呵欠,口中无聊地嚷嚷道:“不玩了,我不玩了。”
“真是没定性。”殷无意笑着摇摇头,拂落了肩上的桃花。她的眉眼弯的如同月牙儿一般,眸子里水光潋滟,她看着心情许是不错,便打趣起了迟暮,道,“让你和封镜一起饮酒,说些草药方子,你便是能够聊上那么一整天不觉无聊的。”
“我们那是切磋技艺。”迟暮睁大着眼瞪着殷无意,面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飞红,她一下子就站起身来,大声地狡辩道,“就封镜那么一个酒鬼,要不是她有一样妙手回春的本事,我才懒得同她说话呢。”
“是是是。”殷无意有些好笑地回答道。
“好好的说起我来做什么。”迟暮嘀咕了一声,抬起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