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
“那你呢?”符蘅反问一句。
“呵。”殷无意一声轻笑,摇了摇头,她的目光中浮现出了一抹柔情来,“你知道,她的意思,我不会违背的。”
“我早便知道了。”符蘅自嘲一笑,她伸出手似乎想揉揉眼眸,锁链被拖着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声响,猛地敲在了心头。符蘅撑着手站起身来,似乎想要走到那牢门处,只是被锁链束缚着,失去了行动间的自由。有些焦躁的甩甩手,她抬头,死死地盯着殷无意,像是沉浸在了某种回忆中,“近些日我总是想到我们年幼时候一起在天门山的日子。那时候我忘记了我是秦国的公主,我们只是平凡的人。我不该离开天门山回到秦国的,我后悔了师妹。秦国——权势,这些有什么好呢?锦衣玉食,还不如在山腰你曾帮我采的野果子。你记得么?那时候有一回师父不在,我们偷偷去山腰,我一时不慎跌倒了,还是你背着我回去的。后来师父还骂了我们,让我们吃了好长时间的野果子,我记得那时啊,你哭丧着脸眉头紧缩,远比现在可爱多了……”
“师姐,我不记得了。”殷无意面上的神情没有一丝波动,她仰着头,笑出声来,“师姐,这世上没有后悔药,过去了便都过去了,你当初那般选择,如今后悔也是来不及吧。我只是来看看你,看完我便走了。”
从地牢里头出来,殷无意的神情算不得好,略有着苍白的面色上,笼罩着几抹疲惫。蓦地从黑暗中出来,阳光有些刺眼,一双手挡在了她的眼前,直到她缓过神来,才慢慢地放下。楚非欢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了,她不知道殷无意和符蘅说了些什么。
“这场战争,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顺利。”楚非欢握着殷无意的手,低声叹道。
指尖的温度传递到心头,那地牢里头的Yinshi之气逐渐的被驱逐开来。一双流光百转的眸子里,倒映出了楚非欢的侧脸,唇角向上扬起,殷无意反问道:“这样不好吗?早点结束战争,你也早点随我走。”
“好,自然是很好啊。我可是盼着这天下重新归于安定呢。可是你师姐——”楚非欢有些惶惑不安,她就怕殷无意眸子里流露出几分迟疑和不舍来。这样就算强下手,也许也会留下一个疙瘩来。人心哪能真如铁石坚冰,如果真的无情无义,殷无意也不会去地牢探望符蘅了。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全听你的,我的殿下。”殷无意打断了楚非欢的话语。眸光向下滑,落到了楚非欢微抿的唇上,心头泛起了几抹sao动,她逐渐的贴紧楚非欢,直到唇齿相贴,呼吸交缠。听到了那微扬的语调,和“我的”两个字时候,楚非欢心头便漏跳了一拍。她的眼神有些迷离,双手已经环上了殷无意的腰,闯入了牙关,追逐着那条灵滑的小舌。许久之后,两人才分开,唇角勾连着银丝,伸出舌舔了舔,有几分香糜。“我想——”楚非欢贴在了殷无意的耳侧,低声呢喃道。
“啧,青天白日下,这般活色生香。”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插了进来,不远处有个男子双手环在胸前,他靠着墙,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
一下子被打断了,心头多多少少有些不悦。楚非欢冷冷的瞪视着谢天青,心头早就把他骂了千万遍。殷无意面上有些红意,她轻咳了一声,握着楚非欢的手,狠狠地掐了一把。
谢天青前来自然是有事情的,他打断了这两人,接受到了好些个冷眼。摸了摸下巴,他无辜的一摊手,便转身走了。而楚非欢她们也跟上了他离去的身影。
拒北关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咸京了,朝中的大臣一下子慌了手脚,那些原本按捺住心思的宗室也开始蠢蠢欲动了。原本符蘅登上王位就有很多人不服气,如今她落得这样的下场,有些人在心中是暗赞的。只是大敌当前,有些明理的还是压住了自己的小心思。朝中如今掌握大权的不是相国,而是他的儿子苏子越了,擅自以王夫的名头,在秦国境内大肆征兵,力求与楚国一战。
“这是咸京送来的求和书。可是苏子越暗里的动作可还真不少。”谢天青随意的把书函丢在了案上,有些不屑地哼了一声。楚非欢只扫了几眼,便看见里头提到了南淮盟约,还说拒北关以南之地不予追究,尽属于楚国,只希望他们把符蘅给送回秦国。
“这苏子越没有趁乱起事,还想要赎回符蘅,倒也真是情深义重。”楚非欢用力的戳着那书函,冷笑一声说道,“他的主意打的好,只是这天下终究是属于楚国的,为何要放开?虽说就算不放了符蘅,秦国也有宗室继承王位,可那些纨绔子弟与符蘅一比,是构不成什么大威胁的。”
“出了拒北关北上是锦城吧?”殷无意沉yin了一会儿问道,“逐渐的逼近咸京,失去了拒北重镇,秦兵怕是无力抵挡了。就算苏子越能够征来几十万兵马,那临时入伍的民兵,也比不得楚国的Jing兵。”
“派人告诉苏子越,要想让我们放符蘅回去,就把锦城还有周边的五百里地也一并割让了。”楚非欢手扣着书案,冷淡的说道。“苏子越就算不同意也没有办法,虽说派人前去交涉,我们攻陷其他小城的动作,也不要落下。我只想让他知道,这锦城,我也是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