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妃做事向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她既然敢就让我和邹信协助她,就必然有万全的脱身之计,您别......”
管朔的话还没说完,帐外一名士兵便冲了进来,“王爷,邹副将回来了。”
淮楼听到邹副将,立刻起身走到外面。管朔心里“咯噔”一下,士兵只说了邹副将,并没有提起王妃,他也急忙站起来,顾不上双膝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邹信身上的伤很重,五天的休养紧紧只是让伤口结痂。一得到放行,他便急着赶回来,身上的伤口悉数裂开,到了军营门口已经烧到有些神志不清了。
守卫的士兵将他带到了军医帐篷处,他着急要见淮楼,便让人去通传。
等淮楼和管朔来到军医帐篷时,都被眼前浑身是血的邹信给惊到了。又那么一瞬间,淮楼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
邹信一直望着门口的方向,一见到淮楼的声影,立刻开口:“王妃没事。”
这简短的四个字,舒缓了淮楼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他走上前去点住了邹信几个大的xue位,取出怀中一直备着的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喂到邹嘴里。
“你先休息,等你好些了再说。”
淮楼准备离开,倒是邹信自己开口:“王爷,我这只是皮外伤,不碍事。我有重要的军情要呈报给你,不能拖。”
管朔让帐篷内的少数人都先出去,给淮楼端了凳子让他坐在邹信旁边。
邹信闭了闭眼,显得很疲惫,他平复了一下呼吸,才开口:“王妃现在在安国皇宫,暂时是安全的,您不用太过于担心。”
“秦纪尘让我带口信回来,五天之后,安国和盛国决一死战。而这场战,是由王妃做主帅,由她负责制定整个战术,秦纪尘要看着你死在她手上。”
淮楼没有开口,倒是管朔忍不住,“让王妃做主帅?”
邹信苦笑一声,“没错,他以我的性命相逼,让王妃针对盛国现在的兵马制定战术。据我所知,那是一个完美的计划,秦纪尘在放我走的时候,面上神色一片轻松,恨不得我立刻回到军营把这个消息告诉你。”
“王妃怎么可能......”管朔噤声了,他想不通。正如邹信所言,秦纪尘如果不是有万全之策,是不会让他回来的。但是柴青娪也不可能真的合着安国来打盛国,这一切显得很荒谬。
连管朔都质疑,更别说淮楼了。当他知道她现在是安全的,心里松了一口气,在听完邹信的话之后,心里也是有着浓浓的疑惑。
既然她原本的计划是让他们传递消息,那这消息又要如何传递?
思及此,淮楼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他问邹信:“你走的时候,青娪跟你说过什么话?”
“说话?”邹信想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对对对,我差点忘了。王妃走之前要我代为传话,让你别担心,她没事。王爷,你不用担心,那秦纪尘虽然对我下手狠了些,但确实没有伤害王妃。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立刻备战,到时候我们才能救出王妃。”
淮楼点头表示知道,他看着邹信,追着问:“你仔细想想,她还说了什么?要把每一字每一句都说给我听,不要漏掉一个字,也不要错一个字。”
邹信不解地看着淮楼,有些莫名其妙,但也还是努力回想。
“王妃说:‘你告诉景绥,我现在......很安全......千万别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对,王妃就是这么说的,最后好像还说了一句,‘认输吧,你赢不了我的。’”邹信仔细地回想了很久,最后肯定的朝淮楼点头,“没错了,就是这样。”
淮楼默念了一会儿,转头对邹信说:“你好好养伤,其余的事,暂时别管了。”走出帐篷外,又回过头对管朔道:“去上点药,别落下病根了。”
管朔怔怔看着淮楼离去的背影,轻笑出声。
管朔自认这件事是他职责的失误,但淮楼却没有把错归咎与他身上。尽管那是他的妻子,他也不会因为感性的冲动而忽略理性的思考。
他只是太过于担心。
这就是他愿意一直跟着淮楼的原因,今日这件事,换做是其他的人,定会先将下属军法处置。在军营之中,没有将军的命令擅自行动,是绝不能容忍的。
淮楼是个宽容的将领。不管是这一次,还是上次逸鸣的事情,都足以让人感受到他的大度。
守规矩,却不死守规矩。
上位者,放低自己的身段,切身去体会其他人的心理,愿意换位思考。这是极其难能可贵的。
只有这种人,才能成就霸业。
淮楼回到帐篷里,迅速拿出纸笔写下柴青娪说的那些话。
这是柴家的暗语,之前柴青娪教过他。现在已然派上了大用场,看似简单的一句话,拆开来看每一个字都有着深刻的含义。
淮楼花了一些时间,终于将这句话解读出来。
柴青娪将她的所在地告诉了淮楼,同时还告诉了他秦纪尘的兵马数量。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