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王将军还有事,就不劳烦了,而且朦现在也有护卫在身边的!”
王济便没有强留,而是在她走之时,突地又问了一句:“阿朦,你别怪我多言,谢明朗这个人……其实我觉得还不错,那日若不是你自己脱身,他真的会为了你刎颈而死!谢家虽非煊赫的世家大族,不过,自曹魏时传下来,谢瓒,谢衡都是名声不错的士子清流,谢明朗的父亲谢鲲如今在江左一带更是名声大显,深得时人赞扬,名士们所推崇,如果他真的愿意娶你……”
乐宁朦听完,仍是淡然的笑了一笑,只道了一声:“多谢王将军”便转身离去。
只是在转身的一刻,她的眸子里还是忍不住盛满晶莹,闪烁出一片潋滟之光。
七里处一别后,她便不再见他,谢容且这个人,她到底还是不够了解。
回到乐府的时候,乐宁朦才发现事情果然朝着她所预料的方向发展了,黄门侍郎潘韬传来了一道圣旨:“皇帝诏曰:兹闻乐尚书乐广之女乐氏宁朦品貌出众,才学不凡,柔明毓德,朕闻之甚悦。今城都王年及弱冠,适婚之时,当择贤女与配……”
☆、第107章 她是不是怀孕了
以乐广之女乐氏宁朦将与大将军为妻。
此时的城都王司马颖正是征北大将军。
当圣旨宣读完后,乐宁朦望着那道圣旨静静的看了良久,她只望着,并没有发一言,黄门侍郎潘韬有些不耐烦,正要催促,却见她突地身子一斜,便晕倒了下去。
陈妪立刻上前来,抱住了她,乐彥辅也大喊着去寻医者,整个府中一时手忙脚乱,潘韬拿着圣旨一时间也大脑空白,不明所以。
消息很快传到了城都王在京城的府邸,城都王的脸色自是不好看,卢志在一旁进言道:“明公,别怪属下多言,属下实是不明白,匡复之举您功不可没,为什么要拒绝一切赏赐,而非得娶一个小人之女为妻,时下名士们多有评论,赵王篡逆,乐令亲授玺绶,此人崇尚虚浮,偷生变节,逃于得失之外,与阮籍这般反复无常,背叛挚友的小人有何异同!”
“现在齐王、长沙王,河涧王三军皆在洛阳,属下以为,也许过不了多久又将是一场内乱,明公应立刻退居邺城,以安民心,也可坐观虎斗!”
城都王闻言,沉yin了片刻,说道:“我方战士于黄桥一战死伤无数,抚恤士兵之事,孤自会向朝廷报禀,不过现在还不是处理此事的时候,齐王对孤忌惮颇深,身边又有新野王司马歆这样的得力助手,上次拜谒先帝陵墓,他就曾向齐王谏言,让孤一同留下来辅政,否则便收去孤的兵权,是故这个时候,孤绝不能再行义举之事,若是昏庸一些,也许还能让他少一些戒备。”
“明公的意思,是拿婚娶之事先安齐王之心?”卢志听罢,心中思量了一番,也赞同欣喜的点了点头,“不错,明公此举也甚为高明,现在三王开府,齐聚洛阳城,虽表面平静,实则暗chao涌动,此时明公急流涌退,也确是明智之举。”
卢志身为幕僚,完全是以谋略的角度来考虑,此时的他也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谋算之中,然而,城都王此刻的神色一黯,心中却极不好受:她竟听到圣旨后会突然晕倒,难道就这么不想嫁给我吗?
城都王想起了汜水关初见乐宁朦之时,似乎从第一眼看到他时,这个小姑子的眸子里就充满了一种似曾相识的熟识感,而这种感觉中却又偏偏带着一种好似失望痛苦的冷意,她甚至都不愿意接受他的触碰,更不想告诉他自己的名字。
是曾经他做过什么事得罪了她吗?
城都王百思不得其解,而另一边齐王在府中也似有些怒愤。
“想不到城都王竟然还有这一招,拒绝一切恩赏,却想将乐氏宁朦夺至手中,表面看着恭顺,实则内心狡诈,现在就连天子也似对他多有信任。”齐王按着桌面,不觉重重用力起来。
“一个小姑子而已,明公何必如此动怒,收了城都王的兵权,将他趋出邺城,再安排人在途中杀了他免除后患,不就可以了吗?”他身边的一位幕僚说道。
齐王便冷笑了起来:“一个小姑子而已?哼,你是不知道,一个小姑子却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搅乱天下棋局,若非她的筹谋,孤王可不会那么容易将贾氏一党除掉,更没有这个把握将赵王赶下台,若是让城都王得了她,实在对孤不利啊!”
听着齐王一席言,那幕僚虽然不太相信一个小姑子如何有能力卷弄风云,却也还是谏言道:“明公既然如此不放心,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杀了那小姑子,现在圣旨已下,她就是再不愿意,也必然会嫁给城都王为妻。”
“不可——”齐王立刻打断,将手举了起来,“绝对不可以杀了她!”
他说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怜惜,脑海里又浮现出了贾后椒房殿中第一次见到乐宁朦时,那小姑子冷诮绝魅的气质与绝美的容颜,也许这世间还可以找到如她这般容貌的绝色,但绝对找不到第二个如她这般聪慧绝lun却又不失风骨的女子。
“不能杀,绝不可以杀!”他再次重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