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后我就一直想着来看你。”
大概想到了他是做什么的。
我讨厌他这样的笑,嘴巴就自己动起来:“我出院很久了,你到现在才来,看来我们平日的关系也不怎么样?”
这个人僵住了,陈彦清也僵住了。
“依笛,你……”他开口,似想再说些什么。
但我没有给他在编织故事的机会,我走到他身边坐下,直接伸手去掏他的西装口袋:“你的录音笔没电了,已经开始闪了,你没看到吗?”
这让他们两个都窘迫不堪。
我心里就觉得奇怪,来看出院的朋友,没有带些客套的礼品礼物,倒是带了一个奇怪的公事包,口袋里还装着录音笔。
这当我是朋友?这应该当我是弱智吧?
“……所以你是医生对吗?来看看我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是吗?怕我不配合所以才用这样的方式准备获取我的信任是吗?”我一连串地追问。
对方没有否认,试图安慰我:“这也是……”
被我冷冷打断。我手里还拿着录音笔,好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终于敢向陈彦清生气了:“你也觉得这种方法挺好的是吗?你说我可以慢慢想起来,我也没说我接受不了心理医生,那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
陈彦清大概没有料想到我会这么生气。
可我怎么能不气。
直接了当地告诉我请了医生来看看很难吗?我是会很生气地拒绝吗?我会很不能接受吗?
倒是这种隐瞒式的治疗我是绝对不会接受的。说刻薄点,这是欺骗。
“依依,你别生气……”
我把录音笔往沙发上一扔,转身回房。
陈彦清后脚就追了上来,没有成功把他关在门外,我看到他着急地向我解释:“依依,这也是为了能让你更好地想起来以前的事情……我们需要专业的医生,你能理解的对吧?”
我生着气,说话便开始凌乱:“对,需要专业的医生来进行专业的指导是吗?那这种欺瞒式的治疗也是专业要求是吗?”
好像越说越气,气得还很离谱。
我一边纳闷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这么生气还越来越气,一边就感觉自己连气都要喘不上来了。
我说完这句话,就开始大口大口喘气,心脏也莫名其妙地快跳了起来,呼吸难受,眼前一阵一阵发白,大脑里头嗡嗡作响。
我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脸色都已经开始发白,但陈彦清看到了,他抱住了我:“……依依,你怎么了?”
我没有力气推开他,我只感觉自己很难受:“……我好难受,我……”
陈彦清急了:“你哪里难受?是哪里难受?”
我按着心脏的位置,却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应该是我记忆中自己第二次昏迷。
不过这次比第一次好太多,大概一个小时不到,我就醒了过来。醒来看到的场景也不是医院,只是我自己的床上。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陈彦清坐在我的床边。
我看到他的表情无奈又痛苦,心脏莫名跟着痛了一下:“……我……”
看到我想坐起来,陈彦清就过来帮我:“你刚才情绪太激动,现在好些了吗?”
感觉大脑有些奇怪,前暖后冷的,额头涨涨:“……现在没事了……”
我回想起来刚才发生的事情,却也不觉得有刚才那么可气了。
“我已经让那个医生先回去了,下次我一定不会这样瞒你,等你能接受了我们再请医生好吗?”
我眨眨眼,明明也没有去想什么东西,就是很自然而然地问他:“……我以前是不是也找过心理医生?”
“……”陈彦清却不回答我。
“如果是第一次找心理医生,你为什么会不跟我商量而采用这样的方式呢?”其实什么都没有想起来,也没有真的认真去思考什么,就好像只是我身体的记忆,对这桩事情做出了一个非常自然的反应,“是不是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事情,但是我不能接受,所以这次你才会连一声招呼都不打,直接用了这样的方式?”
“……你想起什么了?”
我摇摇头:“我只是这么觉得……其实也早该猜到了,我都要自杀了,在那之前一定发生了什么让我非常不能接受的事情吧?”
陈彦清叹了口气:“不过之前的你一直都很不配合。”
……果然是这样吗?
……这三年来,到底发生了哪些事情?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刚才拒绝的反应这么激烈,现在就算问陈彦清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情估计他也不会告诉我。我对他道:“只要你不再用这种欺骗的方式就好了。”
“……”
“我也想快点回忆起过去的事情,如果心理医生能帮助到我的话,我很愿意配合。”
于是再过几天,我又见到了一位心理医生。
是个女的,叫江渝。
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