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恰好也有这种亲切感——岂料这种认定会突然来个紧急转弯,去往我根本不敢想象的方向。
我问江渝:“……沈瑞行的妹妹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去世?”江渝反问,“谁跟你说沈瑞行的妹妹去世了?”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他妹妹还活着,只是已经结婚移民去了国外,现在基本不回来了。”
“…………”这更让我吃惊,我还一直以为他妹妹是不在人世了——可再仔细一想,从一开始沈瑞行就没有亲口说过他妹妹已经去世了,都是我自己的理解。
“是谁跟你说他妹妹去世了吗?”
我摇头:“是我自己理解错了。最初的时候,我看沈瑞行提到他妹妹是一脸难过的模样,我就以为他妹妹不在了……”
“……”
“就算如此,我也找不到沈瑞行想我死的理由啊……他现在对我的好,都不像是假的……”
“他对你好,他想你死——这两个概念就像一个人的求生欲跟求死欲一样,是可以同时存在,互不冲突的。其实仔细想,也能找到一些理由。沈瑞行跟他妹妹的事情,本就没什么人知道,除了我们外,也没有什么人怀疑……可他妹妹,最后还是跟别人结婚,甚至移民了……接着他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很像他妹妹的你……他对你好,其实一半是出于他妹妹的原因……偏偏你不喜欢他,你喜欢的是陈彦清,所以当他看到你因为陈彦清要死时,可能第一反应就是想你真的干脆死了算了……”
“……”
“但我想他是没有把这个想法贯彻到底的。不然他大可以等到你咽气了再叫救护车,你哪里还能抢救过来?”江渝道,“他平日你对你的好,带上了妹妹的原因;最后归到了一起的不甘,可能也带上妹妹的缘故……也许他就是一瞬间的看不明白,不明白妹妹最后离开了他,也不明白你为了陈彦清要走到那一步……”
“……可他说我锁门,是强行进去我的房间?这样的话,进去的动作不可能小,如果他不是第一时间就说出来里面的事情,岂不是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而不太好解释吗?”
“你们以前住的房子,主卧跟书房是相通的。如果那天书房能进去,他就不一定要强开主卧的门……”
“……”可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那房子在哪里具体什么样我都不知道,哪里还能得知那天书房的门是否开着。
“总之这件事情你就藏在心里,别跟陈彦清说,等你想起来其他部分的时候,我们再做打算。也不能跟沈瑞行说,先静观其变吧。”
“……嗯。”
总之跟陈彦清有关的事情,暂时是先糊弄过去了。
江渝走后,我就独自思考着这件事。
说实话,刚记起来的时候整个人几乎是站到了崩溃的边缘。可现在,我竟然慢慢冷静了下来。
其实我也只能冷静下来。
要是不冷静下来,又能怎么样呢?
继续哭吗?
还是立刻就打电话向陈彦清质问这件事情呢?
我的内心里也满是软弱,我清楚的,我不想离开陈彦清,甚至都已经开始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一件过去发生的事情了,如果能过去,就过去吧。
只是尚有一丝倔强的我还没接受这个决定,在等最后。
倔强的我想当面问问陈彦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他肯将前后原因都说出来,如果他能客观地告诉我当时到底发生了哪些事情,也许我能原谅他;但如果他不管不顾,只为自己狡辩开脱,或者把原因都归咎到是我要分手的份上来,那我就当自己看错了他。我是不怕他要再关我的,如果他真这样,我就算以后后悔到肝肠寸断,也一定要现在就跟他分开。
这样的等待过程总是煎熬。
不管时间是漫长还是短暂,只要是陈彦清还没回来,我的心就静不下来。
以前好歹还有闹闹陪我。尽管闹闹不会开口说话,可它是活的,我又认定它是我的,它的存在能带给我很大勇气。现在,只剩我一个人了,内心失落时的失落成倍,紧张却又无事可做。
干脆去开了瓶陈彦清的红酒。
我平日里也不是爱喝酒的人,但酒量却一直都不错。大半瓶下肚,人依旧清醒。不过是胸口跟双手都热了起来,勇敢感也满满。
原来酒壮人胆是真的。
但陈彦清回来,看到我一个人喝了大半瓶红酒是意外的,他问:“怎么一个人喝了这么多?你是心情太好了,还是心情不好?”
我就像在外面遇到朋友那般,指指自己对面的位置,对他说道:“坐。”
陈彦清大概察觉到了哪里是不对劲的。他疑惑地看着我,随意放了下自己的东西,在我面前坐下:“嗯?怎么了?”
“想起来一些事情,又怕是自己记错了,想听听你怎么说。”
陈彦清盯了我一会儿,喝掉了我给他倒的,那一小口红酒,点头:“嗯,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