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江渝,她正在拉开窗帘,一回头看到我睁开了眼,笑着朝我走过来:“你醒了?”
江渝……
我想坐起来,但身体没有力气,双手好不容易撑起来,却什么都拖不动。
一看,右腿打着厚厚的石膏,正挂得老高。
“好了好了,你别动了……”江渝在我床边坐下,“你身上都是伤,内伤外伤一堆伤,不过没摔死就是奇迹了……就是要辛苦你右腿,现在它严重骨折,没几个月你是动不了的。”
“江渝……”我轻轻叫她。
“陈彦清跟我说了,他说你前两天醒来时说自己想起了很多事情,还叫我的名字,说着对不起……那时我就想,你应该是真的想起了不少事情吧……”她看上去跟平常无异,“我这两天也一直有来看你,不过今天算我运气好,先见着你醒了,陈彦清才刚出去没多久。”她告诉我,“你醒了我也就能放心地走了。”
“……你要去哪里?”
“我要出国读博了,其实是很久之前我就开始申请的一所学校,今年他们终于肯收我了。”
“……”太突然了,我不知该如何反应。
“你怪我吗?”下一句,她却这么问。
我不解:“为什么,我要怪你?”
“其实你自杀前来找过我,如果不是我对你进行了催眠,你可能就不会自杀……可是我隐瞒了你,从头到尾都没有把这件事情跟你说过分毫……”
“那你怪我吗……我利用了你,最后却选择了自杀……”
“……我不会怪你的。”
眼眶热了:“那我又怎么会怪你呢?”
要江渝说出这件事情,对她会是什么样的打击?我倒是庆幸她在这里小自私了一下,没有把这部分的真相告诉我,不然我更没有脸面对她。
门在这时被打开,陈彦清进来了。
看到我醒了,他是惊喜。
江渝便道:“好了,你们说话吧,我先回去了,我还有一大堆资料表格要填,等有空了再来看你。”
陈彦清几步走到我眼前,关怀地问我:“你什么时候醒的?感觉怎么样?哪里难受吗?”
看到他,我就控制不住地想落泪。不知道是真的难受感慨,还是因为想从他身上得到安慰,面对他,我心中的情感总是复杂。
“……我刚醒,感觉哪里都沉沉的……”
“你昏睡了好几天,医生说只要你醒来就没事了。”陈彦清握着我的手,“这是你第二次昏迷,也是我第二次这样肝肠寸断的。”
他用的词让我想笑:“……什么肝肠寸断的……倒是我的腿,是真的断了……”
“哪有人像你这样,会直接跳车的……”说起这个,陈彦清的眉头皱到了一起,“拖延术知道吗?你就不能好好保护你这条小命,等到我来救你吗?干什么非要做这么极端的事情?”
“……我忘了,我只想着快点走……”但这时便可以问,“……沈瑞行呢?他现在在哪?”
陈彦清不愿意回答:“等你恢复些了我们再做他的打算,现在别提他了!”
我乖乖应下:“好。”
陈彦清看着我,摸摸我的脸:“总之你没事就是最好了……”
我也注视着他的双眼:“……这两天,虽然我在沉睡,但好像,脑子里把什么事情都过了一遍,都再想了一遍……”
好似我们在经历的事情,其实在冥冥之中都有无法避免的注定。
如果我没有自杀,没有失忆……我跟陈彦清之间会怎样发展?能怎样发展?我能像后来一样,知道他对我抱着几近偏执的爱恋吗?我能像后来一样,感受他虽然反反复复,却一心有我的在乎吗?我还能像后来一样,听他贴在我耳边,说着爱我吗?
我们心中有太多东西,太多的犹豫跟疼痛。
因为现实不曾给过我们好机会,只让我们鼻青脸肿。
如果不是我把这些东西都短暂抛弃了,我会像现在这样,能确定他对我的喜欢,俱是真心诚意的吗?
“你想了什么?”
“我想你肯定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我埋怨他。
“我当然不知道。”岂料他理直气壮,“你从来都不开口说,我哪里会知道。”
幸亏我现在没力气跟他生气,不然我一定会动手掐他:“……可也因为有这样的经历,让我能这样倒着把过去的事情再重新了解一遍……现在我知道,你有多离不开我了……”
陈彦清握着我的手又紧了紧:“对,所以为了世界和平,为了不让我波及他人遭殃,你最好老老实实呆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要去。”
还有太多的事情想要慢慢告诉他,不过也不急于这一时了。
我道:“你有时真像个疯子,你知道吗?”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道,“我们两个有病的就该好好在一起,别去祸害其他人。”
如果当初我不自私不坏,不想利用他去让徐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