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问姗姗,她会算。”我一本正经地回答她。
她被我逗乐了。
“秋秋,谢谢你。”林菲扬发自内心地说。
“嗯。”我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谢什么,你就嗯。”林菲扬有点好笑。
“谢什么都行。”我笑了笑。
“陈秋秋,没想到你才是有趣的人啊。”林菲扬躺到床上,望着天花板。
趣是何物?只是谨遵父亲教诲,要坚强,要善良。
“如果你和徐睿阳结婚了,记得请我啊。”林菲扬侧躺着,托着脑袋看着我,海藻般的头发散落着。
“好啊。”我轻声笑。
“哟哟,陈秋秋,一心想嫁啦?”林菲扬哄笑。
“嗯,想过的。”我想了想,认真地回答。
我是真的想过,以后非他不可。
林菲扬没再开玩笑,说:“你会幸福的。”
放弃了清华,很多人都惋惜,可只有我知道,这样做,我会开心。我一直等着徐睿阳,等他的决定,因为我想和他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而我的父母,总是知足常乐。
林菲扬没等期末考试就出国了,上飞机之前,给我打了一个电话,“陈秋秋,我替杨帆说对不起。”
“好。”我轻声说。
“我要走了,我会想你的。”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嗯,下次回来,找我玩。再见,林菲扬。”
雨韵最近去北京比赛了,我看着空荡荡的寝室,忽然有些落寞。还没有到毕业季,我们就已经各自散场。或许我的人缘真的浅薄,她们一个个来了,又一个个走了,只剩我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现在,守着点点滴滴的回忆。
雨韵比赛回来,看着空荡荡的寝室,诧异地问我:“秋秋,怎么回事?”
“都走了。”我淡淡地说。她出去比赛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天翻地覆。
“怎么回事?”雨韵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杨帆转学了,林菲扬出国了。”我边搓着衣服,边回答。
“那你这几天就一个人在寝室?”雨韵问我。
“嗯。”我点了点头。
“可怜的秋秋。”她走过来拥抱我。
朋友大概就是如此吧,即使有再多想问的,心中有再多的疑惑,首先想到的,都是问候你。
“怎么样?你的比赛结果呢。”我急忙问她。
“冠军,秋秋,我已经被体育大学特招了,只要我参加毕业测试就行,不用高考了!”雨韵很兴奋地告诉我。
“真的?!太好了,张雨韵,你太厉害了。”我顾不得手上的泡沫,紧紧拥抱她。
熄灯后,黑暗中,雨韵问我:“秋秋,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地把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雨韵。她从床上跳起来,“太过分了,我以为她只是跋扈,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坏。”
“雨韵,你知道吗,嫉妒,可以让人变得很可怕。”我幽幽开口。
“她还用得着嫉妒别人吗?她有钱有势,大小姐一个,谁敢欺负她啊,你没看到吗。林菲扬在她面前低眉顺眼的样子。”雨韵愤懑。
“好了,说点高兴的。把你的金牌拿出来给我看看。”我从被窝里探出脑袋,鸡贼地看着她。
“我放家里了。”她回答。
“有没有看到刘翔?”我一脸期待。
“远远看到了。”雨韵有点自豪。
“哎呀,真好,帅不帅?”我难得花痴。
“陈秋秋,你也会花痴啊。”雨韵探出脑袋,一脸惊讶。
“我怎么不能花痴。”我笑着。
“你这模样,就一副修仙的样子。”她打趣。
我和雨韵你一言,我一语,聊着聊着,道了晚安就进入梦乡。
一大早,雨韵又起来去晨练了。
“怎么?教练还不让你休息啊。”我睡眼朦胧。
“习惯了,以前是因为学习成绩差,为了上个好大学就拼命练啊练啊,现在考上了,不按时练,我浑身难受。”雨韵笑着说。
“现在还埋怨教练吗?”我逗她。
“其实,我的教练就是我的爸爸。”雨韵笑了笑。
“哦?”我微微惊讶。
“我很幸运,有这样的爸爸。”她看向别处,开口。“你知道吗,秋秋,我获得金牌的时候,我爸爸一个人在散场后空旷的体育场里嚎啕大哭,像个孩子。”她的声音微微哽咽。
“快去吧。”我拍了拍她的脑袋。
人的一生总是要品尝许许多多的滋味。成年后在短短一个月里,我尝到了人性的恶和善,悲和喜,妒和恕。或许我往后的人生会很坎坷,所以老天爷让我在成年后先渡过一劫,以至于在往后的岁月中,在我抱怨命运不公时,它可以问心无愧地告诉我:看啊,之前已经让你受过苦。
在公园的长椅上,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