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不训抬头正打算埋怨他几句:“走路也不看着点,慌里慌张的!”
乙布却惊慌失措道:“少爷,少爷不好了!玄族带兵入侵不训,不训王被羽青玄打伤了!”
“什么?”
桀不训呼一下站起来,“爷爷现在人呢?”
“已经回了不训殿,但是,但是听说情况不太好。”乙布小心翼翼的将后面的但是补充完。
“少爷,我们还是赶紧回不训吧!找在上封的事,可以让在上颜他们去!”
是了是了,桀不训稳了稳心绪,简单收拾一下便出了屋,临行前还想跟慕上珍珠告别,但只远远望了她一眼却什么也没说,便走了。
“珍珠姑娘,桀少爷要回不训了,先告辞了!”倒是乙布跟慕上珍珠告辞后匆匆忙忙的跟在桀不训身后也远去了。
慕上珍珠看着桀不训的背影,虚晃了一下思绪,桀不训的异常,她猜,多半是与羽青玄有关。
桀不训赶回不训已是夜风微醺之时了。
樱豪不训躺在轻纱帷幔中,人比上次见到消瘦一大圈。
“爷爷!”桀不训上前,握住樱豪不训如柴的手。
樱豪不训听见有人喊他,微微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渐渐浮现桀不训含泪的脸,他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又缓缓闭上眼睛。
下颚上长须微微颤抖,“你这个不孝的子孙!”
桀不训听闻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痛苦:“爷爷,是孙儿不孝,是孙儿辜负了你,才害得你变成这样!”
樱豪不训长叹一口气:“桀儿,爷爷老了,终有一天会埋在黄土里,可我只剩你一个孙子,不训族也只剩你一个希望,你老想着外面天地宽广想出去闯荡,可是,天地再大,你也只得在天底下,不可能到天地外面去,你看,就连这天地都大的有限,更何况是我们这些凡人呢!越是在塔尖儿上的人,被禁锢的东西就越多,这是宿命,你已经是不训族的王了,那么便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外面那些天啊地啊的,自然有能够纵情的人去享受,但这绝不是你我这种人能够享受的。”
樱豪不训干咳了两声继续道:“桀儿,爷爷今日就将王位传给你,不训族只剩你一个希望,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都逃不掉了,至于以后你安心做个王也好,投到广天阔地里去也好,那便都随你的意了!”
说完,樱豪不训缓缓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只留下哭的两眼红肿的桀不训跪在床侧。
“爷爷,我会听你的话,好好当不训族的王。”
是了,天地广大,人人都有身不由己的事,桀不训头顶上的王冕便将他的此生禁锢,可是他从没想过这王冕如此之重,当受冕之人松开双手的时候,王冕的重量重重的压在桀不训的头上,他才明天他以前所享受的恣情纵逸的时光皆是爷爷为他铺下的,现在爷爷不在了,只有靠他给他的族人们去拦下外面的风雨,铺下这份恣情纵逸给别人。
“甲乙丙丁!”
桀不训坐在高高的王椅上,对着堂下的人喝令。
“在!”
“调集不训所有兵力,前往玄族!”
“是!”
就像早料到会有今日一般,羽青玄早已布置人马站在玄族界内,似乎就在等候不训族的兵队一般。
黄沙赤土,漫天蔽日,两军相峙,旌旗飘摇。
羽青玄依旧坐在轮椅上,对着面前一身戎装的桀不训。
“你终于来了!”
桀不训抽出身后的铲尘锹,“羽青玄,我今天便要你以命偿命!”
“呵!”羽青玄却轻笑起来,“异人不一向如此,杀伐决断,倘若这样细细追究起来,玄族与不训,不知道要从哪辈子的账开始算起呢!”
“你少废话!”桀不训挥出铲尘锹上的灵力朝羽青玄舞去。
第一击,桀不训便使了八分力,也不见羽青玄用任何兵刃,仅用护体结界便桀不训的灵力挡了个干净。
桀不训心里微微一乱,他以为曾经失去灵力的羽青玄没有那么大的灵力,看来是自己低估了。
第二击不等桀不训使招,羽青玄便伸出麾下的灵鞭朝桀不训直直甩去。
“当!”铲尘锹挡住了灵鞭的攻击,但卷起的鞭尾在桀不训脸上重重击出一道鞭痕。
那道红色的鞭痕贯穿了桀不训整个左脸,从眉骨穿过左眼、颧骨延伸至脸颊。
红色ye体渗出,淌下。
风掀起了他额前的刘海,束起的发尾也逆风擦拭着他的脸颊。
他神色不变,双手握住铲尘锹狠狠扎进脚下的土里,赤色的土地立马从锹锋两侧隆起,一道道皲裂蔓延开来,就像此刻桀不训脸上蔓延的冷笑。
他一手缓缓抬起,渐渐在掌心凝出一朵曼陀花。
羽青玄自然是知道不训族的伎俩,所以当闻到一股暗暗的幽香时,他定了定心绪,告诫自己万不可乱了方寸,上了桀不训的当!
天上一道鹰鸣。
桀不训,羽青玄皆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