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的工夫,她悄悄走到窗边, 想都没多想,一个过肩摔就险些把那人摔了个人事不知。
“疼, 疼啊!”
耶律昊龇牙咧嘴地爬了起来,浑身上下只觉得被人一瞬间完完整整地卸了似的,没一块儿是连在一起的。他颤颤巍巍地自己找了块地方坐了下来,好巧不巧,最近的地方就是杨排风的床。
若说杨排风这个姑娘,平日里根本就看不出来哪儿有姑娘家的样子,只一样,那洁癖绝对能将她摆入姑娘的行列。眼看着耶律昊裹着一大团不知道从哪里蹭来的土就往她的床上坐,她狠狠地皱了皱眉,刚要张口阻拦,可见某人那可怜巴巴活像重生了一般的模样,她忍了忍,终是没说出口。
“你是姑娘家吗!怎么力气这么大!”耶律昊好不容易缓过来了刚刚被拆卸过的疼痛劲儿,才来得及指控她。
杨排风自觉理亏,但总归是他招惹在先,心里的愧疚也没有那么深。
“谁让你有门不走,非要跳窗。跳谁的不好,非要跳我的。”
她挑了挑眉,见他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好心找出来了点创伤药,递到了他的手上。
“这整座天波府我就认识你和太君,怎么,还让我去爬太君的窗户?”
那才是真的不要命了好不好...
杨排风扬了扬眉,居然觉得他说的没问题。
“喂,你为什么来了?”她上上下下地端详着他。
“一个辽人,整日往大宋跑,你就不怕自己撞上了官差,给你抓进大牢里去?”
“我这不是背后有人么!”他指了指杨排风,“多大的排场,谁敢抓我?”
“你要是有一天被抓了去,可千万别说认识我。大半夜跳未出阁的黄花闺女的卧室,实在丢人。”
耶律昊还嘶嘶地喊疼,闻言,大喊道,“谁家的黄花闺女要是都你这个战力,还嫁什么人?干脆都上战场打仗去算了!”
“啧。”
杨排风打了一盆干净的水来给他,又拿了一块儿新的面巾。
“这么有理,你怎么不去?”
“我没你能干。”
耶律昊翻了个白眼给她,闭了嘴,专心致志地处理自己的伤口。
方才那一摔,把他胳膊摔出了一个大口子,可疼死他了。
他是不敢指望杨排风会伸一只手指头,可是就这么搬着个小板凳坐在他面前看他撕衣裳,还看得津津有味的,这还能是普通姑娘家吗?
“你...你不背过身去?”他在撕扯自己胳膊上的最后一点布料的时候,终于艰难地问出了口。
“哦?”杨排风有些诧异,紧接着就是摇头,“你不用管我,我没事,看习惯了。”
“就你这个小身板,能有什么看头。”她嗤之以鼻。
耶律昊白了她一眼,继续自己手上的动作,“就你这张嘴,这副身手,铁定是嫁不出去了。”
“我没打算嫁呀。”杨排风歪了歪头,“我要在杨家住到天荒地老。所以不劳阁下为我准备嫁妆。”
“哪儿有女孩儿不想着嫁人的?”
“我就不想。”杨排风转身替他换了领一盆水来,“能伺候着太君我就很满足了。不想再去伺候男人。”
“切。”耶律昊分神抬头看了看她,“想法还挺多。”
“所以你来了这一趟到底是要做什么?”
看着耶律昊收拾完了自己的骨头和皮rou,杨排风终于开口问他的来意。
这大半夜的,随便翻进一个黄花闺女的卧室,若是没有什么正当理由,杨排风敢保证,她一定会直接把人踹出天波府。
只见耶律昊擦干净了手,伸进怀里摸啊摸的,不一会儿,就摸出来了一封信。
看着这信的外包装,莫名有些眼熟。
杨排风抿了抿唇,不禁皱起了眉,“这封信怎么在你这儿?”
这不就是前不久她给木易那封吗?
还能是信差不小心掉在了路上然后被这位给捡了过来直接带到了天波府,她的房间?
耶律昊见杨排风面色不善,他赶忙摆了摆手,想要洗清他在杨排风那儿的斑斑劣迹。
“你你你你别这么看我...”他不觉有些惊恐道,“这是我在驿站的时候碰巧发现的,见是你的字,还是天波府的印,我就,就顺手拿来了啊。”
他越说声音越小,等到最后的时候几乎已经没有声音了,还怯怯地补充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我还有好消息要带给你。”
“你这都是什么毛病?怎么能路上看见别人的东西,顺手就给拿过来了?”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内心喷薄的火气,“这是我写给木易的!”
“...上面,上面写了啊...”耶律昊偷偷觑了觑杨排风黑漆漆的脸色,终于消声。
消停了没一刻,他又委屈了:“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来,也不问问我要给你带什么好消息。”
他背过身嘟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