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漏雪啊。”二人见此状,才想起这事。当时便是知道屋子上的瓦片被猫给踩落了,说是要修,结果一直是大晴天,却是给忘记了。说到这,秦萝便想起薛子楚曾言,感觉她的床角漏风来着。
到底是大意了,如今下雪,天气不好,哪有什么工匠肯上房休憩啊。秦萝望着不断偏下的雪花,“算了,雪下厚了,就不落了。等天晴暖了,再请工匠来修吧。”
目前看来,也只得如此了。
“嫂嫂在吗?”门外传来薛子逸的声音。
秦萝走到门口,见到薛子逸正在屋檐下拍打身上的雪,“子逸,你回来了?”
薛子逸拍了拍肩膀上还剩余的积雪,看着秦萝,“嗯,回来了。”
好像是自那次秦萝无名对薛子逸发火之后,再园子中曾打过一次照面,便不曾再见到薛子逸了。原本她以为是薛子逸生她的气,避免不再见她。后来问了彩画才知道,薛子逸是出门收账去了。
薛家也算是势力雄厚了,老大薛庚年是爵位世袭人,带领皇家兵权,护佑皇家江山。老二薛有利虽不成气候,却揽了皇家商道。这其中,还是薛庚年出力,为薛有利争取了这一份差事。皇家收入不亏损,合作也很顺利。每年的年底,这薛有利都要将总账单交付到户部,有户部呈给皇上缆阅。
如此看来,薛家可谓是权利双收。
薛子逸这次收账回来,本是来看兄长薛子楚。去了薛子楚的院子,才知道薛子楚随着伯父去了北关。随便走走,便到了秦萝的住处,鬼使神差的就走了进来。
秦萝知道,薛子逸出门收账,去的地方多,便想从他的口中问问,看看北关那边的消息到底如何。
“外头冷,快些进来吧。”对一旁的彩画道:“彩画,你去沏些尚好的茶来。”
彩画欠了欠身,便退去了。秦萝掀开门帘,和薛子逸进了屋子。
二人在休息处跪坐下来,旁边的炉子烧的暖和,屋内的植被,都绿生生的,秦萝道:“子逸,你此次外出收账,可曾到过北关?”商人都是无利不往,战争虽可憎,但却是经商之人最喜的。往往连逢战事,都是大赚一笔的时候。
薛家做的是皇商的买卖,许是路子更广了。
薛子逸道:“嫂嫂是担心兄长的安慰吧。”
秦萝见被看穿了心事,也只好默许。
薛子逸笑了笑,“北关那边战事吃紧,虽说战乱时,商人多会趁此大捞一笔。但此次北关战事与以往不同,来势凶猛。加上冬季打仗显示少有的,过了觞阳地界,去北关的道路狭隘崎岖,绵延山路大雪封山,并不好走。竟是没有商人愿意前去。”
听薛子逸这么说,秦萝越发的担心了。看来果真是很危险。
见秦萝情绪失落,薛子逸又补充道:“倒是此次我去了觞阳地儿,打听了一些北关战事的消息。有人说是从北关下来的,此刻薛将军正在北关带兵,已经成功抵挡了敌人的数次进攻。此事也是好消息,伯父他十三岁就上战场杀敌了,作战经验很足,所有将士都是伯父亲自训练。兄长他虽行动不便,但脑子还好使着呢,自幼便有着过人的决断能力,Jing通兵法。我大顺朝的兵力可谓是雄狮,嫂嫂信不过他人,还信不过子大顺朝廷,信不过子逸所述么?”
彩画端着紫砂罐子,把茶具一应摆好。在一旁泡茶洗茶清杯,又为二人斟上茶,这才退了出去。
薛子逸都说到这份上了,秦萝没有理由不信。喝了一口茶放了下来,看向薛子逸,“对了子逸,你可知道子楚的腿是因何不能站立的?”
薛子逸挑了下眉头,便道:“在你还没进薛家门时的半年前,兄长是在后山上练剑。那地儿我也知道,小时候时常和兄长们一起去。”说到这他顿了片刻,秦萝看出了薛子逸的愣怔,但并未道出。
长孙卫衡生有三子,其中两个儿子,都死在战场。唯有薛子楚,长孙卫衡不愿老爷再带他上战场作战。一贯薛庚年一定会不同意,可是这次竟是没有反驳。毕竟人到中年,再失去唯一的儿子,谁都受不住的,也能理解薛将军报效朝廷忠心。但到底是不得不考虑一下自己的夫人的感受。
但薛子楚自幼聪颖过人,对兵法作战部署颇为Jing通。薛庚年答应不让他上战场,却是不曾停下让他好生钻研兵法的。
薛子逸很快便收敛情绪,“整整一日,到了天黑不见兄长回来。府里的人才去后山找,这才发现兄长跌落了山下。山虽不高,可下头是乱石,掉落下去,也是没命的。把兄长找回后,大夫说,可能无力回天了。但是兄长习武,身子硬,挺了过来。但却无法苏醒,一躺就是半年。”
听薛子逸这么说,那薛子楚原来是好好的一个人的。
“直到嫂嫂进府后,兄长奇迹般的苏醒了过来。兄长一次次创造了奇迹,能醒来,也是嫂嫂带来了福分。”薛子逸又叹了口气,“只是兄长却不能再站立起来,委实替兄长抱不平。”
秦萝想,这薛子楚看着挺机灵Jing明的一个人,怎么能自己练剑,把自己给摔倒了山下去了。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