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娘子么?在五郎君的房里住久了,终于肯出来见人了?”
宋酒一听就知道是钱慕予。
在王家和她过不去的,她找不出第二个。
钱慕予拉着身边的人走出湖中的亭子,步步生莲,缓缓到宋酒面前。
她身边的女子衣襦裙,青丝还未全数绾起,簪珍珠玲珑八宝簪。
似乎是个世家女。
面容姣好,顾盼生姿,不可多得。
世家女向钱慕予询问道:“钱二娘,这位娘子是……”
钱慕予似乎已经不打算再跟宋酒和平共处,所以便没有什么好言好语,几乎每个字都是带着锋芒。
“能是谁?就是我常跟你提及的那个赖在王家不走的人。”
窦小六当即就窜到宋酒面前,指着钱慕予,翘着下巴道:“喂,什么叫我家大官人赖在这里不走?王家是你的?”
钱慕予侧目剐了窦小六一眼,嫌恶的轻嗤:“没规矩!”
一边的剪春不期上前,抬手就给了窦小六一个响亮的巴掌。
“你敢打我?”窦小六最恨有人扇自己耳光,心里窜起一把怒火,对着剪春就开打。
“我让你打我!让你打我!”
剪春也不是好欺负的,揪着窦小六的头发开拽。
窦小六在乡下可是练过的,无论哪个村的都打不过她。三姑六婆要是去哪儿打口水仗,一定会叫上她。
不为别的,窦小六能打。
剪春很快就败下阵来,宛如一只斗败的母鸡,也不叫唤,低着头回到钱慕予身边。
反观窦小六,除了被剪春扯乱的一把头发,其余都是完完整整的。
钱慕予哼笑,“宋酒,你就是这样管教丫头的?”
她又跟世家女说:“宛宁,你管教下人可不能这样。上梁不正下梁歪,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头。”
宋酒一听世家女的闺名,猜到了她是何许人。
薛宛宁,薛丞相的千金。
“钱二娘,你不是说要教我怎么做花蝴蝶么?”
钱慕予的做法并没有获得薛宛宁的认可,而且被她一笔带过了。
这个薛宛宁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宋酒对她的印象不错。
钱慕予见薛宛宁不肯听她的话,强笑了一下,转头回了亭中。
薛宛宁却留下来,朝宋酒行了一礼。
“初次相见,还不曾问姐姐芳名。”
知书达理,小嘴儿也甜。
宋酒看着薛宛宁皓如霜雪的肌肤,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宋锦泽会犯浑。
“不敢当,我姓宋,单字一个酒。薛娘子若是不嫌弃我和婢女行为粗鄙,唤我一声小九便是。”
薛宛宁柔柔一笑,仍是不解。
“方才我听你的婢女唤你大官人……”
窦小六挠挠头,没办法,她叫惯了改不过来。
“我就是京中人常提及的宋君清,他们都叫我大官人。”宋酒解释道。
美人之所以称为美人,是因为她们连吃惊也是美的。
薛宛宁揪着帕子抵住了粉嫩的双唇,小声惊呼:“原来你就是宋君清。”
宋酒笑而不语。
“那我唤你作君清姐姐可好?”
“你随意。”
薛宛宁是让人恨不起来的女子,不单是因为她的相貌,更因为她的气质。
她生来就该是被呵护的娇花,纯洁而美好。
“宛宁娘子该去陪钱二娘,她今日才是东主。”
宋酒已经能感受到钱慕予眼中迸发出的烈火朝这边烧过来,她不过是和薛宛宁寒暄一会儿而已。
这就等得不耐烦了?
薛宛宁果真回头朝钱慕予方向看了一眼,回头。
她的目光在宋酒的身后搜寻了一会儿,低低的问:“君清姐姐,五郎君没跟你一块儿来么?”
问到这个程度,宋酒再看不出来,就对不起自己了。
薛宛宁对王之焕有意思。
“他出门办事,也许晚间才回来,你有事找他?”
薛宛宁连忙摇头否认,“就是随意问问,君清姐姐可要进亭中一坐?”
“不了,你和钱二娘好好聊吧。”
钱慕予是不欢迎她去的,她干嘛要去自讨没趣。
薛宛宁迈着小步子离开,宛如弱柳扶风,纤腰不盈一握。
窦小六在她的耳边嚼道:“大官人,你没看出来她对五郎君有意思么?”
“看出来了。”
“那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急?”
薛宛宁已经进了亭子,还不忘向她投以温柔的目光。
她确实不急。
薛宛宁心慕王之焕,可以。
但目前不行!
只要她还在,绝不允许有人靠近他。
原谅她此时的自私,她只求能再陪他五个月。五个月之后,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