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提起,漠北有一家寺庙倒是香火旺盛,小弟,你不妨明儿就去替你姐姐拜拜佛,等你二哥成婚的时候再回来,如何?”
柳七郎瞪大了眼:“不是,怎么我就……”
柳大公子一筷子塞进小弟嘴里,眼含微笑:“乖乖听话。”
在两位兄长暴|力镇|压之下,柳七郎很是识时务,委委屈屈道:“那我明儿就去。”
兄长嫂子的笑话没有看到,反而把自己送到了寺庙里,柳七郎啧了一声,挠挠头,觉着自己柳家心肝儿的地位不复存在了。
自打贺兰叶回来,空寂了一年有余的贺兰家陆陆续续热闹了起来。镖局里头出去走镖,镖师们都开始四处瞅瞅适合婚宴所用的玩意儿,一个月的时间,贺兰家几乎都是入目喜庆的红色。
而当家主母和亲家夫人的到来,则是把婚事推到了新的进度。
花厅正堂,平氏周氏带着贺兰寒坐在一侧,柳夫人带着长子幺子坐在另一侧,正式商量起婚期来。
“妹妹,咱两家的情况,你也是心知肚明的,这婚期恐怕宜早不宜迟,我们还是选近些的比较好。”柳夫人走之前就在临阳托了好几处人,帮忙看婚期。黄道吉日从春末一直选到入冬,整整齐齐写了一整张红纸。
平氏也知道,孩子们其实都是已经成过婚的,两家人也没有那么多要磨合的。特别是无论贺兰叶还是柳倾和,都有自己的事,因为一个婚事耽误时间太久,也不妥当。
“这些是我在临阳请人看得日子。”柳夫人把红纸铺了开,一个个指着说道,“这个月正好是好日子,从廿三到廿七都不错,只是日子太近了,我们只怕准备不过来。”
“廿三到廿七?那不是只有两天?”平氏摇摇头,“这可来不及,婚嫁再简单,准备也起码要上半个月的时间。”
就像是贺兰叶他们在临阳成婚的那一次,还不算是正经的婚事,前前后后都用了差不多半个月。
柳夫人也觉着时间太赶了,点点头继续往下看:“那妹妹你看,槐月初九如何?隔了半个月,也是个好日子。”
“这个倒是可以,”周氏看了看,对平氏说道,“算是最近的日子了,半个月的时间足够Cao持。”
贺兰寒也颔首:“这个日子不错,来得及。”
平氏听到这话,目光转向长子,抱怨道:“如今都给你妹妹看日子了,你呢,什么时候让为娘给你看婚期?”
贺兰寒目光四处游走,不敢和娘亲四目对视。
这话一出,说道了柳夫人心坎上,她瞪了旁边陪坐的长子一眼,对平氏道:“妹妹,我家也是如此。我这个长子大了倾和三岁,至今都没有说下一个媳妇,让我焦头烂额的。”
柳大公子与贺兰寒对视了一眼,嘴角都含着苦笑。
这种时候,他们俩一个字都不敢说,低着头听两位母亲数落。
柳七郎本来还想挖苦一下自己大哥,转念一想,没有被送进寺庙去念经已经是万幸了,他可不敢在得罪了二哥的同时再把大哥得罪了,赶紧狗腿的给两位兄长奉了茶,眼含同情。
谁知看见了柳七郎,柳夫人的注意力一转,数落起自己幼子来:“大郎也就罢了,好歹是个脾性不错的,我也不算是很愁。偏生我这小儿子,最是胡闹顽劣,任是谁家闺女都不敢嫁的混小子。我啊,都做好了这辈子没有小儿媳妇的准备了。”
柳七郎猝不及防又挨了一顿训,眨了眨眼,再次后悔他为何要跟着来漠北。
真惨了他。
两家商量婚期,只用了半天时间,通知给贺兰叶的时候,就是告诉她赶紧准备,再过半个月就是成婚的日子了。
贺兰叶的院子里有许多的姊妹,今天她正在试婚服,两手摊开,两个姊妹帮她整理着衣袖,看看哪儿不适合的赶紧改。
屋里头放着一架半身高的铜镜,贺兰叶对着镜子照了照,一袭红裙娇艳照人,转动间金丝流溢,锦秀鸾凤刺绣栩栩如生。
“玥姐姐这般打扮真好看!”旁边两个十三四的少女围着贺兰叶转了一圈,笑眯眯道,“姐姐们绣的图纹也好看。”
她身上的嫁衣很合身,试完换了下来,穿着一身日常的藕粉色裙衫,笑着夸着屋里那几个少女:“多亏姐姐妹妹们,不然我嫁衣还真是个问题。”
“谁叫你打小就不好这个。”长她三岁的贺兰静捂着唇笑道。
自家姊妹,大多是从小都在一起长大过的,知根知底,贺兰叶的短板家中姐妹都知道,才会聚来帮她。
贺兰叶无奈:“叫我拿针,当真还不若给我一把刀。”
“玥妹妹,妹夫家中瞧着可是清贵人,你若这般脾性嫁过去,可会受些蹉跎?”贺兰静嫁人快五年了,见多了婆婆媳妇后宅那些事,思及自己堂妹这个性子,拧着眉有些担忧。
贺兰叶笑道:“姐姐放心就是,柳家人都好。”
更何况,她也不可能真的去柳家的后宅过日子,与柳家媳妇姑娘没有利益纠纷,能维持在亲戚来往,互相客客气气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