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起了个头,笑容一僵,偏过头去轻轻抽了自己脸蛋一下,嘀咕了句,转过身来时,有些忐忑,“那个……怎么称呼?”
贺兰叶对于把友人们吓了一跳,有些抱歉,闻言笑了笑:“还是和以前一样就是。松临也是我的名字。”
贺兰叶与柳倾和带着飘魂似的四个友人进了正堂,分位坐下。直到这会儿,任佳才终于反应过来,盯着贺兰叶看了半天,嘴里头啧啧有声:“你居然真的是个小丫头?我的天,太可怕了吧,我居然让你哄了这么久!”
贺兰叶闻言,站起身来,抬手恭恭敬敬朝着分左右而坐的几位友人躬了躬身:“松临欺瞒大家一年有余,着实有愧。今次在这里,松临给诸位兄长道歉,之前的隐瞒,实在是抱歉了。”
她话说到一半,周谷和白书成就赶紧摇手插嘴:“别别别你坐着你坐着!哎你肚子里还有小侄儿呢,讲究点啊你!”
任佳也很是别扭,站起身:“我就是随口一说,没有怪你的意思。那个谁……弟妹?妹夫?算了管你是谁了,赶紧扶着啊!”
柳倾和没有拦,任由贺兰叶深深行了一礼,自己也朝着他们抱了抱拳:“这两年来,诸位对她的照拂,柳某感激不尽,多谢了。”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佟彩直接上前要扶起贺兰叶时,忽地想起来了什么,尴尬着缩回手,挠着头干笑,“我们就是惊讶了一下,你们别这么正式啊,我们都不好意思了。”
贺兰叶与柳倾和对这这几位一直以来照拂有加的友人认真致谢后,才再次落座。
柳夫人和平氏张罗着饭菜,让手下小子先送来了些瓜果甜点给他们果腹。
这会儿白书成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摇头晃脑:“真是吓我一跳,没想到相交这么久,我居然没有发现你是个小丫头。我还带你去逛南馆……咳咳咳。”
白书成说着说着发现不对,盯着柳倾和意味深长的视线,咳了两声赶紧把话咽回去,打着哈哈:“我打之前就一直很佩服你,现在更佩服你了。不容易啊松临。”
周谷目光复杂看着贺兰叶,轻轻一叹:“易装多年经营镖局,松临,你怎么做到的?”
贺兰叶不虞把自己家中那些牵连甚广的事情说来,只轻描淡写道:“父亲去后,兄长失踪,当时镖局的情况,若是没有一个男丁,只怕会有人故意搅散镖局。”
“……没别的话了,佩服你,松临。”佟彩竖起了一根大拇指,感慨道。
贺兰叶被这样对待,有些忐忑:“……你们不怪我么?”
她在年前对自己保护的很好,而自从什么事都解决了,再无困扰后,她就一直对于身份的事情放任自流,直到这会儿,在一个可以说是被动的情况下主动说来。
“这有什么啊!”任佳大大咧咧道,“我们结交的是万仓镖局局主,那个英雄少年贺兰叶贺兰松临,不管你是儿郎还是女郎,我们结交到现在的人,不就是你么。”
“松临别听他的,”周谷插嘴拆台,“其实那天我们接到你帖子,署名是松临,我们心里头就知道了。当时佳儿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了羞愤地差点找了根裤腰带想吊死。”
“啊啊啊别!”任佳跳起来去捂他嘴,“你好意思说我么?那天是谁缩到案几下头不肯出来?”
佟彩老老实实道:“最惨的书成吧,他调戏过松临,想起来之后差点投河了。”
白书成脸上挂不住了,捣了捣佟彩:“……留点面子留点面子。”
“松临。”佟彩抬着头,认认真真看着贺兰叶,一字一句道,“你别担心。交友交心,我们什么时候都是朋友。”
贺兰叶听到这话,心里头颇不是滋味:“怪我没有早些告诉你们……”
“别,”任佳摇头,“你要是早说了,只怕我们收不住秘密,给你宣扬了出去。”
贺兰叶轻松道:“宣扬出去也无妨,反正我也没有什么担子了。”
“那可不行。”任佳一本正经道,“万仓镖局这么大的靶子,多得是人想要钻个孔来。你若是回漠北前给我们说了,只怕你就走不了了。”
“这种事,柳校尉该知道的。”
柳倾和闻言,微微点头:“可能会这样。”
“别和他这么客气啊,好歹他进门也是我们去迎的。”周谷笑yinyin道。
柳倾和朝他抱了抱拳,真心实意道:“多谢。”
他谢得认真,这边四个友人一脸扭曲。白书成低声念叨:“你们俩都是什么人啊,一个男扮女装一个女扮男装,还能凑一起成亲,太玄乎了吧。”
贺兰叶柳倾和笑而不语。
开始还正经了一会儿,这会儿话都说开了,几个友人都放开了不少,而宴席也摆了起来,大家坐了一桌子,白书成刚要给贺兰叶倒酒,被周谷拍了一把。
“松临怀着孕……”周谷许是觉着这样说很别扭,迟疑了下,还是慢吞吞说了下去,“她喝不得酒。”
白书成已经反应了过来,好奇地盯着贺兰叶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