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作了。
或许这一遭是宋妃自导自演的,也或者后头还有一连串的计谋等着别人,但她应该不曾想到,大皇子已经中了毒。
太后派了人在宫内四处搜查,最先查的却是燕嫔的碧落阁里,原因无他,那乌枝从一开始就是从燕国传过来的。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还真的在宫墙的角落里查到了一株乌枝,碧落阁当即就被重兵看管了起来。
但那株乌枝却不对药,太医院紧赶慢赶制出的解药并不顶用,大皇子身上的毒,并非来自这株乌枝。
燕嫔从头到尾没有说什么话,偏魏嫔唯恐天下不乱不乱,落井下石说燕嫔这般默不作声就是承认了自己的罪名,这一来松懈了搜寻,大皇子的毒便又被拖延了一天。
不过比起魏嫔,我倒觉得燕嫔的态度更耐人寻味,你说我做了我便什么都不说,救不活耽误了你也不能说是我的错。
她似乎对宫里的争斗完全不屑一顾,他人的生死完全与她无关,甚至她自己的生死,也完全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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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第二株找到的乌枝就让我有些坐不住了,不在别处,就在薄妃的章平宫。
做了解药,大皇子的毒消了,可太医说伤到了根本,以后恐怕都只能用药吊着了。
我在栖霞阁叹了口气,体弱的人不可能再去继承皇位,这是断了大皇子的储君之路。
谁这么狠毒,又能把分寸把握的恰到好处,又为什么是燕嫔和薄妃。
大皇子的毒解了,禁足令也撤了,不过短短两天,宋祁的脸上便有了明显的疲惫,青色的胡茬子长了出来,看起来颇有些憔悴。
我给他剃了胡子又修了指甲,他沉沉地睡了一觉直到日暮时分才醒过来。
我打趣道,“你醒的倒是时候,晚膳刚做好,这下也不用让人温着了,直接摆膳吧。”
他点点头,突然道,“允儿的这一场病,这样也好,皇家养的起一个闲散王爷,也不用怕他以后与我们的孩儿相争。”
我愣住了,竟不知他是这般想的,“若那乌枝是从我宫里找出来的,你当如何?”
“然儿,朕信你。”他说的笃定,“朕知道你虽不是盲目善良,却有你的底线。”
我心中动容,“有你这句话,便真的值得。”顿了一下又道,“太后...”
他拍拍旁边的位置示意我坐下,“朕上次与你说想要个孩子,哪里真的是朕自己着急,母后虽表现上看起来和善,但若真的和善,朕和匀弟兄弟两个哪里活的到今天。”
“母后从不管后宫的事,专宠不专宠的她也不会管,但若一直无所出,母后,始终是以江山社稷为重的。现下唯一的皇子又体弱了,然儿,有时朕也怕,怕朕有哪里护你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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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这句话,我思前想后许久,他为我千般小心,对我万般呵护,可我有时候总想着自己多一点。
第二日他起床上朝前我破天荒地醒了,伸手抱住他,“你封我做皇后吧,我给你生孩子。”
让我做你的皇后吧,不管这天下乱不乱,我不需要你为我铺路,我只想和你并肩而站。
作者有话要说: 五一快乐呀宝贝们(~ ̄▽ ̄)~
☆、立后
立后的事,总是要太后点头的。
薄家刚出了一个疑似谋害皇长子的妃嫔,就要再立一个薄氏女为后,有点说不过去。
太后这样的人,你是个妃子她不管,可若是要为后,她定是要斟酌再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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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长生殿外等候通传,六月份的太阳已是有了灼人的温度。
严嬷嬷亲自出来,“太后娘娘请您进去。”
我颔首,“有劳严嬷嬷。”
太后年纪大了,却最经不得热,此时的长生殿已经放上了冰块。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
“起来吧。”
我起身老老实实地站着,太后沉默了一会,“哀家没想到,你会亲自来找我。”
她也不等我回答,自顾自道,“昨日皇帝来找过哀家了,说要立你为后,哀家问他这是谁的意思,你猜,他怎么回的哀家?”
“臣妾不知。”
“你坐吧。”太后缓和了语调,“皇帝说,是今日你愿意了。自古女子都是求着想做皇后的,你倒是新奇。”
我暗自着恼,这宋祁也忒诚实了一些。
“哀家昨日没有松口,因为大楚国不需要一个只知躲在皇帝背后的皇后,可你今日来找哀家了,哀家想问问,你有什么筹码,除了皇帝。”
我从前总想让他正正经经地娶我一次,想着总得把他这乱成一团的后宫先处理干净,没有后顾之忧地嫁,他也是这样想的。
站在最高的那个位置,这宫里纷繁复杂的关系,那些野心,那些细作,后宫和前朝丝丝缕缕的关系,我就不得不管。
可他那日说他怕,我就想,我这样到底是为难他还是为难自己,有时候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