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安王一直没有消息,此刻是断然不会寄什么家书回来的,安王府那边还好办,索性安王也不是每次都给府里带信,可太后那边,安王却是一次不落的。
怎么办?仿写一封?可我从未看过安王给太后的书信又从何写起,太后那么敏感的人,只要稍微有什么纰漏就一定会被她看出来,到底该怎么办。
时间不多,往常我都是会第一时间派人把书信送到长生殿的,送信的太监又是大摇大摆来的,长生殿必然已经得到消息了。
反姑姑抱过圆儿交给nai娘示意所有人都下去,“娘娘这么担心也不是办法,不若先看看皇上的书信上写了什么。”
我叹了口气打开信封,熟悉的字迹,满满好几页纸,对我的歉疚,对孩子的想念,对太后的担忧,对京中局势的剖析,最后,归期未定。
而安王,依旧不知所踪。
宋祁也是想到了太后收不到书信这一茬的,只是他也未曾看过安王给太后的书信,也不知道若是仿写可以写什么内容,只说若万不得已可以告诉太后,在这之前,可以先找欣柔大长公主想想办法。
我正想派人去请欣柔大长公主,外面就传来通报声,长公主到了。
“快请。”
长公主笑着进来道,“太后听说边关的书信到了,我正好闲着无事,也好几天没有见到小皇子了,便不请自来过来替太后跑个腿。”
我正焦头烂额也不想打太极,“你们都下去吧,姑母来的正好,我正犯愁呢。”
长公主叹了口气,“这事儿难办,你别看太后平日里与安王不亲近,这亲生儿子啊,是太后一手养大的,她对安王的了解,谁都及不上,此番,怕是不好蒙骗。”
我揉了揉太阳xue,只觉得头疼,“不好骗也得骗,太后的身子若有个万一,那局面就更难控制了,这京城,如今受不得一点变故。”
欣柔长公主想了想,“我倒是有个法子,不知道可不可行,但可以一试。”
“公主请说。”
“安王小时候喜欢给太后画画逗太后开心,只是太后却不知道那是我教的,若此时画两幅小时候教给安王的画,保不齐能骗过太后。”
时间不多,我房间里正好有笔墨纸砚,长公主看了却摇头,“这种纸不对,这是云母笺,安王从小就惯用虎皮笺。”
我点头唤过方姑姑,“方姑姑,去我的小书房找找看看有没有虎皮笺,悄悄地拿过来,不要让别人看见。”
长公主看着方姑姑的背影叹了口气,“这样的局面,难为你了。”
我的小书房倒还真的有虎皮笺,方姑姑悄悄地拿了过来,长公主接过也不废话,径直走到桌前蘸了墨水皱眉略略思考了一下就开始落笔。
我心焦地等待着,长公主不过一会便画完了,我接过纸看了看有些艰难地抬头,实在不是我夸张,而是这鬼画符一般的图......
长公主笑道,“不好看吧,可安王就这水平,我模仿出来也是忒难,好在太后时隔多年没有见过,应当能蒙混过去。”
我抽了抽嘴角,这画真的不符合一国王爷的风范,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我故意放大了声音道,“光顾着和姑母说话了,方姑姑,去看看圆儿有没有醒,我看没有见到圆儿,姑母今日是赖在我这儿不走了。”
长公主很配合地嗔怪道,“偏你宝贝,我坐了这么一会儿,好歹也让我见一眼圆儿,见不到啊,我还真就不走了。”
☆、燕嫔
欣柔大长公主略坐了一会儿便走了,我忐忑地等了很久,长生殿没有什么异动,那就是蒙混过关了。
让人担心的是直到我出月子边关也一直没有传来安王的任何确切消息,而王遇还有一个月也要生产了。
我虽然对燕嫔抱有一定的好感,我觉得她是遗世而独立的,是不小心被命运安排的可怜人,无欲无求的样子让人心疼,但我还是派人悄悄地盯着她的动静,因为她毕竟是燕国公主,她对燕国的感情绝对比这楚国皇宫冰冷无情的宫墙要深刻,而现在的楚京,经历不起任何形式的动荡。
私心里,我不希望她真的会做什么,可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不是我们希望和不希望能够左右的。
这日方姑姑回禀说太后宫里的一个二等宫女悄悄地去见了燕嫔,如果燕国想在这时候给远在边关的宋祁心理上的一击,太后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将那个宫女拿下。”
这时候没有什么放长线钓大鱼的说法了,任何一点的闪失都不会被允许,至于燕嫔,我还没有对她有什么动作,她就主动来找我了。
见了我也没有说话,只是跪在地上一副我都认的样子。
“燕嫔,或者说,我该叫你一声妙公主。”
她听到这声妙公主脸上有了明显的挣扎,而后苦笑了一声道,“我不是妙公主,更不是燕嫔,从前在燕国的时候,我的母妃只是个宫女,只因稍有姿色一朝承宠,生下了我,父皇那么多的女人,加上母妃木讷,再没有过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