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和隐忍表情逐渐淡去,他揉了揉脸,感觉情绪的把控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第二日一早,威尔没有通知任何人,离开了立陶宛,上飞机前,手机上收到了一条陌生的短信。
是条祝福语。
语句末尾还有个表情符号。
威尔记下了号码,随即删除了信息记录。
杰克知道威尔离开立陶宛时,他刚下飞机到达佛罗lun萨,帕齐和他一路,路上不停的和上司打电话,准备备案。
帕齐脸黑如锅底,这并不是他预想中的结果。
要么他死在立陶宛,那个杀人魔的手下,要么他抓回恶魔让他接受制裁。
而不是连面都没见到,对方就化成了焦灰,还留给自己一个一看就是替罪羊的少年。
那个叫格雷诺耶的少年对佛罗lun萨近期的案件供认不讳。
但帕齐并不相信少年说的每一句话。
他恨透了汉尼拔了。
“你不说点什么吗?!我们是合作伙伴!!汉尼拔死了,可佛罗lun萨的案件还没头没尾的,我连他的面都没见到!连定罪都难!!”
杰克漫不经心道:“不是有人认罪了吗。”
一提到这帕齐就恼火,他和杰克站在警局门口争执,威尔击毙了汉尼拔,巴尔的摩的血腥恶魔,可是个功绩,杰克心情复杂,但无疑,松了一口气。
帕齐看不惯杰克放松的态度,冷嘲热讽。
一旁的警员押着格雷诺耶,少年的脸上看不出悲伤或惊惶,平静的仿佛他即将面临的不是指控和牢狱,而是和昨日没什么区别的日常。
事实上,还活着对于格雷诺耶来说,已经是个好结局。
他冒犯了小夫人,先生没有杀了他,很出人意料。
他没觉得自己的想法能瞒得过先生,但还是臆想将谎言建立在真实之上,如果小夫人跟他离开庄园,离开那片林子,他一定会带小夫人走的远远地。
他不应该抱有期待。
小夫人和他是不一样的人生。
格雷诺耶平静的想,先生还真是一点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完全不会认为他会对他们造成威胁。
虽然早已习惯了,但偶尔也会感到一些难过。
帕齐不相信格雷诺耶是那几起案件的始作俑者,他试图从格雷诺耶嘴里套出汉尼拔的事,但少年不擅长说话,擅长隐藏秘密。
他一双沉默的灰蓝色眼睛,只是静静望着你,就能把人逼疯。
“你不相信我会杀人吗?”
帕齐神色难堪:“不,我只是不相信你会是主谋,汉尼拔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为他辩驳!”
格雷诺耶淡淡道:“先生很好,他救了我。”
一个奇怪的少年,双手血腥却有双清澈的眼睛,他会感恩,也会杀人。
“他们临死前的气味真的很难闻。”
帕齐:“……”
汉尼拔行事很少会留下痕迹,格雷诺耶对气味细节这一方面的处理有着极高的天赋,哪怕格雷诺耶认了罪,但证据不足也不足以审判定罪,只能以从犯的罪名将格雷诺耶关进了监狱。
即便如此,帕齐也无休止的调查汉尼拔,每周来探望格雷诺耶,期望他转变为污点证人。
直至佛罗lun萨的连环事件过去了三年,格雷诺耶的刑期也一减再减,帕齐死在一场仇杀中,漫长的追查之路才戛然而止。
英国lun敦,春末。
清晨,贝克街的花店开门营业,一整条街都弥漫着芬芳的香味,咖啡店的客人来来往往,行人道上赶去上班的大人和背着书包携伴上学的高中生。
街道,一栋四个月前挂牌出售的公寓里,迎来了他们的新住户。
他们来的悄无声息,深夜造访,只有出售房屋的人知晓买房子的是一对夫妻。
那位先生在某个清晨拨通了房主的电话,当天晚上就敲响了他的房门。
房主是在后来的交谈才知道早上时他们还不在英国。
交谈时,房主下意识打量了这对夫妻。
神秘,礼貌,是房主对他们最直接的。
其外让他注意的是那位夫人,她有一双猫儿似的蓝眼睛,很好看。
隔日,房主就交了房,屋子早已收拾好,就差人来住。
装修还保留着前主人的样式,但没关系,他们会在lun敦住一段时间,家具可以换,什么都可以换。
他们在这间屋子里度过了第一个夜晚。
铺着藏蓝色桌布的餐桌上,双手撑在身后,翘着细长的白腿的女人,不,也可以说是少女,年龄在她的身上变得模糊不清,她有少女的青春,也有女人的娇媚,眉眼间恶劣的任性昭示着这个姑娘不是一般的不好惹。
“你明明答应莎莉,昨晚要让莎莉在上面的。”
蜜糖似的嗓音,裹着刚醒的沙哑。
白嫩的小脚丫不客气的戳着男人的胸膛。
汉尼拔握住莎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