噜转的大眼睛。
“走吧。”
苏有甜乖乖伸出爪子,让袁维攥住放进兜里。
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苏有甜踩得嘎吱嘎吱响,她看着天空上的烟火,眼底也被映上了色彩。
两个人走到了家,翁思月很早就在门口等着了,铁门上挂满了小彩灯,她站在门下,笑得比夜色还要温柔。
翁思月向苏有甜摆了摆手:“快进来,我今天炖了猪蹄。”
苏有甜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
翁思月一笑,给苏有甜搓了搓手,就带着两个人进了屋。
一进屋,就闻见了满屋的香味,袁维家年夜饭吃得晚,此时锅盖上还冒着热气。汩汩的香气蹿进苏有甜的鼻子里。
翁思月给她一个碗,里面放着两个大猪蹄,笑道:“你先垫垫肚子,一会咱们就吃饺子。”
说着,她用手背蹭了蹭脸上的白面。
苏有甜赶紧道:“我也帮忙。”
翁思月道:“不用不用,你坐在这儿看电视就行。”
苏有甜哪里肯干,她直接站起来:“让我试试吧。”
翁思月拗不过她,就让她包两个放硬币的饺子。
最后,这两个硬币谁都没有吃到,因为刚放到锅里就散了。
吃过年夜饭,苏有甜和袁维站在窗下看烟花,袁维抬着头,眼里的光不断流溢。
她缩在袁维的怀里,满足地吸了一口气。
睡觉之前,翁思月给她抱了被子:“早点睡。”
苏有甜接过被子,却不走向袁维的房间,她道:“阿姨,我今天晚上能跟你一起睡吗?”
翁思月一愣,她笑道:“行,你要是不嫌床挤的话。”
苏有甜抱着被子,屁颠屁颠地跟过去。
躺在了床上,苏有甜看着头顶的灯光,半晌,她开口:“阿姨,你最近累吗?”
翁思月转过身,脸上已经出现了细纹,她笑道:“我不累,再累看见你们也不累了。”
苏有甜一怔,她不由得看向翁思月。
翁思月拍拍她的肩:“好孩子,我知道你担心我,你放心,袁维马上就要上大学了,他也拿了很多奖学金,我就不再折腾自己了。况且我还没有看到你们两个成家,我是不会倒下的。”
苏有甜一瘪嘴,她想说什么,却觉得说什么都没有用。
她的安慰无法减去这个女人肩上半分重担,她只能握紧翁思月的手,道:“您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翁思月叹口气,用那个粗糙的手心拍了拍苏有甜的手背:“我可不是什么好妈妈,我要真是个好妈妈,就不应该让袁维出声生在这个家庭里。”
苏有甜赶紧坐起来道:“怎么会,您不要这么说,袁维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况且有的时候金钱买不来一切,袁维被教育得那么好,全都是您的功劳。”
翁思月一笑,眼角挤出细细的纹路,那双和袁维一样的眸子荡漾出温柔的光。
她摸着苏有甜的头发,道:“好孩子......”
翁思月道:“退一步说,无论我在不在,袁维有你我就放心了。”
苏有甜把脸埋在她的手心里,感受那份粗糙,她瓮声瓮气地说:
“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保护他。”
苏有甜知道那一天会来临,没想到会这么快,翁思月上一秒还让袁维给她带零食,下一秒就倒下了。
那是一个下雨天,袁维从工厂把翁思月带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shi透了。
翁思月,一个为爱犯傻,温柔善良的女人,就这样倒在了一个雨天。
袁维全程不说话,他把唇抿得死紧,好像是被焊住了一般,没有半点情绪泄露。
苏有甜全程跟着他,看他一个人办翁思月的葬礼,说是葬礼,只有火化一个程序罢了。
母子两个离乡多年,亲戚关系单薄,翁思月的同事过来,都是一脸疲惫的工人,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抹把眼泪,再感叹袁维命苦罢了。
袁维自始至终都面无表情,他直勾勾地盯着地面,就像是一个毫无感情的木偶人一样,一动不动。
苏有甜送走了那些人,又和袁维一起忙进忙出,几天下来她瘦了一圈,翁思月的骨灰盒子,终于摆在了桌子上。
袁维看起来比她还要瘦,他的面颊深深地凹陷下去,脸色惨白,嘴唇发紫,已经几天滴水未进了。
苏有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端着粥,放到袁维的面前:“你喝点粥行吗?就一口。”
袁维仰着头,盯着翁思月的遗像不说话。
苏有甜低头,眼泪掉在了碗里。
“袁维.....你这样阿姨是不会开心的,她正看着你呢,你这样就是让她担心。”
袁维睫毛一颤,眼底的波光微微一动。
苏有甜看他有反应了,赶紧舀起一勺粥喂在他的嘴边。
袁维微微一顿,没有张口。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