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下去,漫画剧情也会自己生成。同理,如果那天我在六生路上的所见不是幻觉,姑且遵循高中数学老师的教诲大胆假设,中的人物获得了生命,所以那天晚上我才会有那样真实细腻的梦境,我看见的其实是的后续发展,是脱离我手的人物的自我演绎。如果这一切假设成立的话,那么此时我在晋江上贴的应该会自己更新。
电脑屏幕已经亮了起来,我连上网,登入晋江,点进我的页面,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我点了“更新旧文”,页面跳出来“你若无心我便休”,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移动鼠标,点了进去。
“孙朝明走出去轻轻地带上门,外面已经渐渐地迎来了天亮。”
七万多字的在这里戛然而止,并没有我预想中的自我更新。
我瘫在椅子上,忽然有种如释重负感,是了,电视剧到底是电视剧,我真是“猪油蒙了心”,竟会有这样可笑的猜证。一切都是幻觉和梦境,我不应该在这里自己吓自己。
我正打算退出晋江,忽然看见自己有一条新的站内短信进来,我没多想,点开了它。
那条短信却附带了一幅画,是一幅很拙劣的简笔画,粗黑的线条,绘了一只猫,它高高地翘起尾巴,竖着伶俐的耳朵,然而肚子上却插着一个不规则的长条形物什,我三百六十度做转头运动都看不出这个长条形物什到底是个什么劳什子。
这个时候,我看见了写在画下的那行小小的字,“好奇心害死猫。”
我一下子惊醒过来,吓出一身的冷汗。我明白了,那个极为超现实主义的长条形物什,原来是一把匕首。
我赶紧退出网站,关了电脑。
这一个下午我过得魂不守舍,和小珞一起去食堂吃饭时,她喋喋不休地说着下午练习的趣闻,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终于,她忍不住了,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林品你怎么回事,脸白得跟纸似的,你这是涂了多少层粉,说说说!”
我无心和她打闹,说话的声音也有气无力,“你吃好了么?吃好了我们就回去。”
终于她警觉起来,一脸关心地望着我,“你没事吧?生病了?你这几天都怪怪的。”
我和小珞一起走出食堂,宿舍楼上是广渺的夜空,似有若无地缀着星子。因为我的五百度近视,那些原本明亮的星子在我的眼里只是若隐若现,缥缈得很。我停下来,小珞也跟着停了下来。
我对小珞说,“每次越过低矮的宿舍楼顶去望它上方的天空,我都会想起霍格沃兹。小珞,你说,星空之外,住着什么呢?”
小珞说,“山的那边还是山。星空之外么......”她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仿佛若有所思。
那个写在那幅简笔画之下的句子像把匕首似的深深地扎进了我的生活,把我平淡得几乎是平庸的日子捅出一个窟窿来。我经常莫名其妙地出现心慌的感觉,如同猫爪挠心。
好奇心害死猫,到底谁是那只猫?我么?可是我没有好奇啊,我没有想去窥探任何别人的生活。仅仅是因为我做了一些荒诞奇诡的梦,就这样不由分说地给我判了死刑么?
这样也太不公平了!我半是怨懑半是委屈地想。
可是接下来的一周风平浪静,唯一的小浪花是和小珞同组的那两个男生在练习时摔断了腿,小珞却安然无恙。她正兴奋可以不用参加这个傻得变态的两人三足了,班长告诉她组委会会给她安排新的搭档。
于是我告诉自己,想得太多了。可能那条短信就是某个闲得无聊的家伙的一个恶作剧呢?我应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别在这儿胡思乱想杞人忧天。
嗯,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四级考试就要来了,与其在这里想这些神鬼之事,不如花时间多背几个单词。
某日,Yin天,风很大,树叶声哗啦,我捧着四级词汇书走在校园里,学校里为迎接运动会到处是红旗招展,彩旗飘飘,我走在一片大好春光之下,走在亲爱祖国的大好形势之中,对面驶来一辆黑色车子,我下意识地避让,同时想,坐在车里的这哥们八成是不知道学校限速,开得一副奔丧急样,炫技么?
车子在我面前猛地停下,我有种被迎面而来的空气的冲击打了一拳的感觉,车上人猛地扯开安全带跳下来,一把按住我的肩头问,“顾芫,苌夕呢?”
噢,这眉,这眼,这腔调,这不是那谁吗?
我揉揉眼睛,再把眼睛聚焦,朝着他盯了许久,确认这一次不是幻觉,以一种连我自己都觉得惊讶的淡定问他,“际涯?”
他根本没理会我的问题,按住我肩头的手加大了力量,仿佛想把我骨头捏碎,我恼怒地想要挣脱他,然而徒劳无功。
“我问你苌夕呢!”他几乎是吼了起来。这一条路上又不止我一个,来来往往的去上课的学生们都朝我们投来目光。
看他眼睛瞪得像铜铃,目光仿佛可以杀人,看来这哥们还不知道这已经是在我的地盘而非他的世界了。
我颓下来,把肩一垮,叹着气,摆着手,“有什么话咱们不能好好说?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