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院中,任凭雪染了发。
“要打一场?”赤炎烈挑眉,看向沐寒诀回望的眼,彼此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不知是谁先出的招,一红一白的身影在庭院中追逐穿梭,不分伯仲的攻防战激起一层层飞雪在周身缠绕,舞出绚烂的痕迹。
沐寒诀一掌击出,本是以掌相抵的赤炎烈却突然直直凑上前,不做任何反击。这一掌沐寒诀使了三成内力,若是落在赤炎烈身上,他非受伤不可!沐寒诀吓得连忙收回手,身体却向前倾去,赤炎烈也不躲,向前的冲力便让沐寒诀与赤炎烈一同落在地上,积雪洒了一身。
甫一落地,沐寒诀便紧攥着赤炎烈的肩膀怒声道:“为何不还手!”
赤炎烈无所谓地笑道:“我知道你不会伤我,若非我故意露出破绽,你又怎么如此急切地对我投怀送抱?”赤炎烈双手紧揽住沐寒诀的腰,也不在意后背传来的阵阵凉意,笑得好不狡猾。
“我还有更急切的时候,要试试么?”沐寒诀挑衅似的回以有些邪恶的笑,不过现在的状况的确不是做别的事的好时机。沐寒诀推了下赤炎烈,见他仍旧保持动作一动不动,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放开,难道你很喜欢躺在雪地里?”
赤炎烈紧紧贴着沐寒诀笑道:“只要与你一起,怎样我都喜欢。”沐寒诀挑眉,“我可不想你受了寒累的又是我。”
赤炎烈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贤惠的内人,这点小事不会抱怨才对。”
沐寒诀皮笑rou不笑,“关于谁是内人的问题,我想我们还需细细探讨一番。”
于是冰天雪地算什么?探讨的过程是漫长的,却绝对不是难熬的,比试这种东西可不只存在于文武之上。
新春之后最为欢庆的便数元宵节了,白日里上完朝后,赤炎烈与沐寒诀也难得遵循了一次习俗,将御膳房的厨子都赶到一边儿生火打杂,这两人亲手包起了元宵。
作为杀手,要学的不只杀人,还要会近日的观测天气变幻,会基本生存技能,包括生火、猎食、会煮简单的熟食等,因此这可谓“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两人做出的元宵虽算不得什么人间美味,至少能够下咽。何况对两人而言,最重要的并非元宵有多美味,而是那简单的幸福。
过完新年,这平静的日子怕是没有多少了……
☆、031战事渐起
南黎国炎帝二年三月,东辰开始向南黎发起小规模进攻,凌王虽依旧未动,却不再阻止东辰挑起与南黎两国战事。
赤炎烈与沐寒诀自然也未想过赤凌霄还会阻止,虽从未曾见过赤凌霄,但无论赤炎烈还是沐寒诀都清楚赤凌霄绝不是善良之辈,更不会顾忌血缘,否则他当初也不会去到东辰,一手将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小国扶持至如今的两大强国之一,便是清楚这些,对边关频频发生的战事,沐寒诀与赤炎烈并无任何惊讶。
朝中不少人猜测议论东辰凌王未出战的原因,赤炎烈与沐寒诀虽清楚赤凌霄未出征只是暂时的,却并不向朝臣做何解释,任由他们各自争论。
四月,南黎与东辰战况愈演愈烈,赤凌霄终于出兵,目标为临水城。早朝时,赤炎烈宣布将与帝君一同前往临水城,御驾亲征。
此决定一出,沐寒诀在众臣说出各种反对之言前道:“今有大国者强如东辰,天下未定,大业不成,便是坐稳了这南黎帝位又如何?大丈夫就该浴血沙场,非自己拼来的江山,何以服天下?”
众臣要说的话便因沐寒诀这番言论卡在了喉中,诚然,且毋论其他,还有个东辰在旁虎视眈眈,而他们却守着南黎这一方土地,沾沾自喜地将其视为天下,将他们南黎的王视为真命天子!沐寒诀之言可谓醍醐灌顶,让他们恍悟这天下不只有南黎,还有东辰,还有许多虽小却不可忽视的国家!以往的他们是多么愚蠢呵,帝君所言甚对,这江山,就是要靠自己打来才能使天下人在尊他为天子时心服口服!
于是朝堂上下一片静谧之后众臣齐齐跪地发出呼声:“皇上圣明!帝君圣明!”
将朝中事务交代妥当后,沐寒诀与赤炎烈即刻赶往临水城,并在前往临水城的同时通过飞鹰下了一道密令。
赤炎烈与沐寒诀日夜兼程三日后抵达临水城,此时东辰大军还在距临水城几千里开外,刚到临水城未有片刻休息的沐寒诀便让各个将领在议事厅中聚集,而赤炎烈则去视察城楼士兵与练兵情况。
待到众将领都到齐,尚不及客套问候一番,沐寒诀便对着在场职位最高的两人道:“钱副将、王副将,你们二人派遣人手将距城门千里处水库挖得更大更深些,再将控水的阀门关了,切记,此事需得秘密进行,不可张扬。”
钱副将一向以上阶命令为准,因此并无任何异议,倒是王副将闻言不解道:“不知卿相此举何意?”这句话原本没有什么,然那“卿相”二字却暗含轻视与讥讽,天下间谁人不知这白衣卿相与一个男人的荒唐事?即便那个男人是他们南黎的帝王,但像王副将这样的军人对沐寒诀之行为依旧不耻!故明知他如今已是帝君,却仍旧唤他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