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猜测东辰那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忽然,王副将指着肖武质问:“是不是你与东辰串通好了来演戏糊弄我们?!”王副将这一问声色俱厉,显然已是怒到极点。
王副将以为肖武会说出一堆辩解的话,孰知他只是掀起眼皮淡淡地看了王副将一眼,冷声道:“没有。”王副将微愣,这厮什么态度!以为当了他们的将军就可以这么目中无人么?
“肖将军,难道你不该解释解释么?”这声将军,王副将喊得可是比叫仇人的名字还要咬牙切齿,或许此时在他眼中肖武就是一个仇人,不过这个仇人暂时还不能杀。
然,这次肖武却是决定彻底无视王副将了。王副将被气得两眼一瞪就要发作,一直在旁看戏似的赤炎烈却终于开了口:“若不想麻烦别人替你收尸,最好现在就闭嘴。”这是对王副将的忠告,在王副将叫嚣时,赤炎烈并未放过肖武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意,他向来不是一个很能忍的人,能任王副将叫嚣到现在,怕已是极限了吧。
王副将心不甘情不愿地闭嘴,赤炎烈继续道:“对于此次东辰的行为,诀,你怎么看?”
沐寒诀沉yin道:“他们这么做,目的不过三,一为使我方将士松懈,二为引起我方内乱,三便是东辰在等人。”
听到那句“为引起我方内乱”时,王副将羞愧得无地自容,若真如沐寒诀所说,那他方才的行为不正是引起内乱之源么?
王副将羞愧之下便向肖武道了歉,肖武却是一副冷淡的表情,丝毫不理会王副将道歉的言语,气得王副将差点儿又破口大骂。
东辰的确是在等人,只是在第二日看到东辰那方领头之人时,南黎这边吃惊不小,而最为惊讶的,却是肖武。
肖武挺直地坐于马背之上,神色复杂地看着对面之人。一身盔甲为原本漂亮的女儿家添了几分肃杀之气,司徒锦心英姿飒爽地驾御着坐下黑驹,那凌人的气势当真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味道!
怎么会是她?肖武深沉的双眸痛苦地注视着冷若冰霜的司徒锦心,这个他承诺要爱护一生的女子,难道今天就要他们兵刃相见么?
司徒锦心亦看着肖武,只是她清亮的眸中却带着不可抑制的怒气,“得知你命丧河中,我悲痛欲绝,本想赶来替你抱仇,却又听到你未死而投靠南黎的消息,你可知我是何心情?肖武,你太令我失望了!”司徒锦心的话语中满是指责与痛心,肖武张口欲解释,却终究什么都没说,他,不能对不起白白死去的兄弟!
狂风将两军的旗帜吹得裂裂作响,对峙中的两人内心剧烈挣扎着,撞在一起的眼神却毫不退让,谁都没有看见对方眼中竭力深藏的痛苦。终于,司徒锦心抬手一挥,无情的话从嘴中吐出:“杀!”
得到示意的东辰军开始摆阵进攻,肖武深深地看了司徒锦心一眼,沉重的字眼艰难却也坚定地落入每个南黎将士耳中:“杀!”
两方对决,不再是昨日那过家家般的小打小闹,阵法、武力、弓箭……一个又一个身穿盔甲的兵卒倒在血泊中,有东辰的,也有南黎的。势均力敌的结果便是两败俱伤,而同样强大的军队之间的战斗,即便胜出,付出的代价也必将是惨痛的。
肖武冷静地指挥着阵法的改变,司徒锦心亦如是,他们就像Cao纵着万千棋子的棋手,哪方棋子会走向灭亡,取决于谁的技艺更高。那些棋子的命运,都掌握在这两人手中。
失去Cao控者的棋子只会变成一盘无用的散沙,或许有人正是深谙此道,便将暗箭对准了司徒锦心,只要她一死,群龙无首的东辰军只能任人宰割。司徒锦心看不到暗处的危机,而肖武却是瞧得真切,眼见箭矢朝着司徒锦心破空而去,肖武急得大吼:“心儿,小心暗箭!”
有肖武的提醒,司徒锦心顺利躲过暗箭,只是她看向肖武的目光却愈加复杂。司徒锦心本以为肖武投靠南黎是背叛了东辰,背叛了她,她以为肖武曾说过爱她的话都是骗她而已,所以她才会那般气愤,可肖武果真只是骗她,为何还要在乎她的安危?为何不任由那支箭刺穿她的身体?肖武,你到底在想什么?
见司徒锦心躲开暗箭,肖武提起的心终于放下,肖武禁止了放暗箭的行为,又观察起两军局势,分析着合适的阵法。司徒锦心的失神也不过片刻,现在的她身负东辰众多兵卒的性命,由不得她多想。
厮杀还在继续,将士们的哀嚎□充斥着整个战场,鲜艳的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人体的残肢断臂随处可见。战争无疑是残酷的,多少人流着血和泪完成一场又一场战斗,士兵杀红了眼,甚至将同伴当作敌人毫不留情地斩杀,灰色的天空下一片已看不出本来颜色的黄土,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肖武总会问自己他的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看着自己曾经的同胞与现在的同胞接二连三地倒下,肖武无法不动容。他与肖文的愿望是要这天下太平,百姓再不受战乱之苦,可如今他就这样看着一个个血rou之躯倒下却无能为力,肖武只能说服自己,这种牺牲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所的牺牲都会变得有价值;总有一天,这天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