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地走到了穆野晟的那一头,将他身上的被子撩起了一个角,又放下了,沉yin片刻,狠下心来,小心地揭开了被子。
被子下,两具赤/裸的身体上斑驳的痕迹,昨夜疯狂地欢/爱可窥见一斑,穆父的手有些抖,他一手握住了自己拉着被子的手。
床上的两人都是侧身而眠,穆野晟从后搂住汪择洋,穆父慢慢的拉开被子,汪择洋腰椎处那段纹身逐渐出现在眼前,证实了所有。那纹身是当年汪择洋才三两岁的时候,穆父给纹上的,当时因为汪择洋身体不好,念及他年幼便只纹了一半,那图纹仅是穆家人才知道,穆野晟身上也有一个。
穆父双手都控制不好地抖着,再往下他已经看不下去了,如此的羞以启齿。
大儿子和小儿子乱/lun,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当父亲的难受的。穆父放下被子就找刀子,气疯了,他要阉/了他大儿子!
穆父这边翻箱倒柜要找刀子,发出剧大的声响。
穆野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立刻清醒了,身子一动,那下身留在汪择洋身体里的,跟着一揉动,黏腻着,两人昨日做到筋疲力竭,怎么入睡的都想不起来了。
他爹没找到刀子,不知从哪抽出根长棍来,没头没脑的往穆野晟身上招呼。
穆野晟坐起了身,用被子裹好了汪择洋,赤条条地暴露在他父亲面前。
他爹那一棍子下去毫无手软。穆野晟默不吭声的承受着,自打将汪择洋带到了这处而非穆家,他便知道挨打只是轻的,只是刚开始。
他爹一边挥着棒子恨不得打死他,可挥一棒,手就软一分;老了,不止力气不及,心力也跟不上了。他已经十多年没揍过他了,那小时候穆野晟太不懂事了,他也往死里揍,那会子,这孩子也是这样,闷不吭声、不躲不闪地随便打,逼急了、气疯了最终难受怨悔的也不知是谁。
那大儿子干出这种龌龊事来打死也没可惜的,那小儿子睁开双眼看着他,目光明亮毫无杂质。
他爹手一歪,没了准头,直接敲到了他大儿子的额上,穆野晟眼前一黑,晕了晕头,血顺着鼻梁掉了下来。
他爹一扔棍子,老泪纵横,仰头喊了几句:“报应啊。”平复了气息,横了眼穆野晟让他跟他出去。
穆野晟下了床,忽然手上一热,被汪择洋拉住了他的手,汪择洋那双眸子前所未有的清明,他说:“大叔你还记得我吗?”记得曾经在雪地里救过我吗?记得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身边,知道我为什么可以掏心掏肺为了你嘛?
“……”
片刻沉默中,汪择洋的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枉然,他和穆野晟交织在一起,唱的却不是同台戏。
汪择洋松了手。
穆野晟回握着他的,汪择洋挣开了。
他爹撇过头,说:“这次,我原谅你们,穆砚回家去住,我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回家住?穆野晟恍惚了,真能回家住吗?就和他想的一样,汪择洋叫他哥哥,被爹妈宠得幸福快乐,他想要什么都会满足他的,他有什么不可以呢?
不!穆野晟又看到了汪择洋惨白着脸昏迷不醒的模样,不,再让他回去会逼疯他的,不,不可以!如果不带他回去,他爹决计不可能放任他们如此这般生活在此。
“那就走吧!就像小择说的那样,好好过日子。”那念头一冒出来就疯草一样的长着,和小择离开,什么都不管,就他们两,他会照顾好他的,不会让他再被拐卖,不会再丢了他,不会让他被人逼迫,不会了。
“小择,我们走吧。”穆野晟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是顺接着穆父的话下来的。
穆父微微有些欣慰。
汪择洋偏了偏头,他说:“大叔,我累了。”很多事,他不想理论不想分辨,他不是个弯弯肠子,认准的是一个理,可是那么多的事是让他混乱。真的累了,好不容易从那漩涡中退出来,怎么还有心力去继续。
他要的不多,只是简简单单的报恩,不记得也罢了;他还想得到其他,那是他的贪念,心如刀绞是自作自受。他要的生活很简单,吃喝拉撒睡,Jing神有个依托就够了;他不是要激荡的感情波折,他怕了,怕极了,很久之前他就怕了感情起伏不定,所以他宁愿心是封闭的,他宁愿他对所有人都是冷漠无情的,他只要个Jing神寄托。
汪择洋那简单的几个字瞬间将穆野晟打回原型,到头了吗?他茫然地抬起头,他父亲正深深看着他,那种其中有恨有殷切有心疼也有心痛,他怎么会看不懂呢?
偏着头,穆野晟望向了窗外,飘雪了,很大一朵的雪花,外面的世界额外的明亮。
他可以拽着汪择洋走,什么都不管,家业不要了,手底下一群兄弟都喝西北风去吧,爹娘不要了孩子不管了,什么都不需要了,往后便是翻脸成仇也无所顾忌吗?
不能的啊。他不能走,再硬拽着汪择洋和身边的人拼个血rou模糊吗?可是,小择说,他累了。累了怎么办?不是才说好要好好过日子吗?不是说不要再闹了吗?不是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