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他抬头看了一眼谭天阳,随即随手将那个信封扔到谭天阳面前的桌面上。
“我奉劝你先看看他做了些什么事再做决定得好。”席敬时的语气十分淡,却莫名能让人感觉到他语气中的讽刺。
谭天阳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地将面前的信封拿了起来。
信封里是一叠厚厚的照片。
里面首先出现的是宋航就读的幼儿园大门,然后一张张往下,十分明确地展现出了席昭然出现在幼儿园门口,以及他眼睁睁地看着车子接近茫然无知的宋家母子,只到最后一刻才出手相救的场面。
谭天阳一张张往下翻,后面的则是那个撞了人的司机的照片,以及那个司机曾经主导的各种车祸……
谭天阳的脸色越来越沉,却十分有耐心地将那一叠照片看完,没有遗漏任何一张。
“怎么样?你现在的决定是什么?”席敬时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却是高傲与讥讽。他太了解现在的年轻人了,嘴里口口声声说着爱,却无法接受对方与自己想象中的完美恋人有所偏差,而越是那些把感情看得重的人越是难以原谅对方伤害自己在意的人。
不得不说,他这一招釜底抽薪实在用得巧妙,若是谭天阳因此对席昭然的人品产生了怀疑,那么这段恋情就算再美好,那也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不过是虚空一场,实在不值一提。
然而谭天阳
将照片看完,却没有如他所料的那般,或愤怒或悲伤,他只是轻皱了一下眉头。
“然然会变成这样不顾别人性命的人,”谭天阳抬起头,神色沉稳地看着他,“那都是因为你这个做父亲的人太失败。”
“你……”席敬时一愣,一时竟有些反应不及,对方的态度实在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谭天阳望着他摇摇头,继续说道:“你没有能力教育好你的儿子,我却会教导好我的爱人,我不会让他的人生替你的失败和无能承担任何责任!”
他说完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拿着那一叠照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留下来不及反驳的席敬时呆愣地站在原地。
他愣愣地看了一会儿他离开的方向,突然反应过来,一反平时的儒雅沉稳,一把将桌上的东西全扫到了地上,对着狼籍一片的地面怒吼道:“儿子!儿子!我的儿子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秦叔目送谭天阳离开后,就听到房间里传来声音,他忙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老爷,”秦叔看了一眼被他扫到地上的东西,冷静地走到他身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他刚才看到谭天阳出去的时候板着脸没什么情绪,可却没见他露出伤心或是愤怒,难道他没有看到少爷做的哪些事?
席敬时双手撑着桌子,激动得胸膛不停起伏,向来漠然的脸上充斥着浓烈的恨意。
他没有回答秦良翰的问题,而是冷着声音问道:“还没有消息吗?”
虽然他没有具体指出是什么事,但是秦良翰还是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看了他一眼,摇着头低声道:“自从老太爷的人被人在寿宴上把人头送回来后,我们的人几乎全被发现了,目前……还没有传回消息。”
席敬时沉默了一会儿,渐渐收敛了脸上的情绪,他突然直起身道:“董家那边呢?”
秦良翰没有回答,却是摇头。
席敬时明白了他的意思,眉头深深地皱起,他想了一会儿,又问道:“阿忠的事怎么样了?”
“我会让人再去查查。”秦良翰声音淡淡地回答道。
席敬时皱眉看了他一眼,“你也真是,他好歹是你的儿子,就没见你关心过他,现在……唉……”他说着长叹了口气,闭上眼忍不住摇头。
秦良翰还是那幅表情,什么也没有多说。
这时秦叔身上的电话突然响起,他拿起看了一眼,是席家主宅的电话号码,他恭敬地接起,对着电话连说了几个“好”字后,挂掉电话,然后对席敬时道:“老太爷让您回去一趟主宅。”
席敬时看了他一眼,眉头还紧紧地皱着,“他没说什么事?”
“没有。”秦叔摇头道。
席敬时叹了口气,将刚才因为控制不住怒气发火而弄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才对他道:“走吧。”
两人开车回席宅,席胜雄正坐在他自己的书房里等他们,陶叔见他们回来了,就将两人引了过去。
“爸,”席敬时走进书房,十分疑惑地看着突然把自己叫回来的父亲道:“您突然叫我回来,有什么事吗?”
席胜雄的脸上常年没什么表情,十分严肃,他看了一眼走进的席敬时对他点点头,让他先坐。
“还记得那次寿宴有人给我送的人头吗?”他开口问道。
“嗯。”席敬时点点头。
“这是他向我们席家发出的挑战!”席胜雄沉着声音说道。
席敬时深深皱眉,却没有接话,听他继续说道:“二十多年了,他从来没有消停,这次的定时器则是在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