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坐在那,一动不动的,看着方俏和孟诚走了。
再见啦,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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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快到凌晨,急诊室里的病人算是处理的差不多了。
该值班的值班,该补觉的补觉,该回家的也脱了褂子洗了手往外走了。
渝陆二人肩并肩走出医院大门,都沉默着。
夜风呼啸而过,让人感到一阵凉意。
“你等着,我去取车,”渝雪松嘱咐说。
“一起去吧,”陆宜南跟上,“你又不是司机。”
二人来时,前坪七零八落的停着各色车辆,正是急诊室里那帮打架的幼儿园的亲朋好友开来的,照那帮人的尿性,朋友里再出几个二货也是大概率的。
渝雪松不想让爱车停的靠这帮大马猴太近,所以特意把车放在大楼后面的空地了。
两人一起去后面取车,途中陆宜南接了个电话。
赵方歇醒了酒,没找见他,便打来问问他在哪。
“当然是回去睡觉了,”陆宜南说,“您看看这都几点了,赶紧的找个地方睡一觉吧。”
“知道,”赵方歇说,“这不问你呢吗,医院不好住,你那又太远了点吧,上我那去凑合一晚?去不去?”
赵方歇总之是正宗土豪,哪都有房,他妈妈就爱买楼玩,现在瞅着房价比刚开始买的时候翻几倍,把人家都弄的嫉妒羡慕恨,说她败家娘们的多嘴人士都打脸打的啪啪响。
陆宜南:“不去不去,我回家,师兄开车来了,很快能到家。”
赵方歇刚才晕着,急诊室闹哄哄的,他也没注意渝雪松也过来了,才出这么一不解风情的馊主意,他一听陆宜南的话立马就明白了,不怀好意道:“”夜虽然漫漫但已经过了一半,你俩悠着点折腾。”
陆宜南呸了一声,心里却在想:这货会开玩笑了,应该是好了吧?
他想起渝雪松的话,叮嘱赵方歇说:“你记得请个假,晚上喝酒了白天就别上班了,这可是医院。”
赵方歇说:“嗯,不会,我比你清楚。”
陆宜南也没听懂什么叫‘我比你清楚’,只是又老妈子上身叮嘱了他几句,然后挂了电话。
听他挂了电话,渝雪松便问:“是赵方歇?”
“是啊,”陆宜南点头,“以为我没地方去,让我上他那住去。”
“你们关系很好吗?”
“摽一块儿长大的,从幼儿园到高中都一直有老师把我俩弄混,算是特别好了。”
他瞄着黯淡灯光下渝雪松的脸色,立马又补充,“声明啊,世界上最纯洁的兄弟情就是我们俩了,可没别的。”
渝雪松一勾唇,脸上带了微微笑意,那笑意在夜灯下头看着十分模糊、令人生出探究的欲望。
陆宜南继续说:“他脑袋瓜结构和咱们就不一样,他从小爱粘那种不理他的,越不理他他越来劲,就好比你看他整天求着张大夫带他,他对……哎,就是对他喜欢的人,也这样,人家出国了,他就觉得自己喜欢人家,人家不回来,他就更忘不掉,反正天生就爱摆在三尺高阁上的东西,像我这种接地气的小甜心呢,和老赵也就是当个塑料兄弟的份了。”
渝雪松才刚展开联想,一听他自己管自己叫小甜心,立刻被他断了脑回路,没忍住噗嗤笑了,伸手点了点他脑袋。
恶意卖萌非常可耻了,但小陆同学反而摇了摇脑袋,以此为荣,满脸自得。
两人乐了一阵,沿着路灯一起往前走。
渝雪松心中仍然存疑,于是装作不经意提起:“你刚说,赵方歇喜欢的人出国了?出去很久了吗?”
“六年,”陆宜南回答。
“不回来吗?”
“回来吧……?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这个人没什么好说的,他愿意回就回,不回算了,像谁求着他回来似的,烦人。”
陆宜南觉得自己心理就比赵方歇健康多了,无论关系多近的人,只要走了,他就不会太陷进去,他只喜欢和自己连在一块的人。
渝雪松若有所思,往事一幕幕回现,那些以前想不明白的、觉得突然的事,这一刻就串起来了。
“你多大了?”他忽然问。
“啊?”陆宜南没反应过来,“问我吗?”
“对。”
“……二十二,怎么突然问这个?”
渝雪松没回答,但笑意缓缓在脸上加深,想起了更加有趣的事情。
他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陆宜南,做了一个点评:“人小鬼大。”
陆宜南:“???”
渝雪松笑的很开心,搂住了陆宜南的肩膀往前走。
陆宜南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忽然有此福利,待遇提这么好,他也没半点屁话,跟着走了。
夜风越发张狂,将树叶扫到空中旋转着。
迎着风,渝雪松又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你上学的时候英语怎么样?”
陆宜南心里已经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