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得治,积极面对,”陆宜南念经似的重复道。
渝雪松头疼,赶紧说正事:“其实是真的有件事情要和你说。”
陆宜南哼哼,“嗯哼?”
恰在这时候,陆北川给渝雪松来了个电话,确认明天接头的时间。
陆宜南越听越奇怪……明天师兄也要去机场接人?
渝雪松刚挂了电话,扭头便看见陆宜南凑近的脸。
渝雪松:“……”
陆宜南:“师兄,你明天七点去机场?是几点的航班?接谁?”
渝雪松终于找到机会说出来了:“陆北川。”
陆宜南:“??”
“我认识你哥陆北川,很多年的老朋友了。”
就像猛地闪了腰似的,陆宜南觉得自己被他猛地闪了一下脑子。
“你认识我哥??”
这什么情况?
“你没提过,”渝雪松甩锅,“那天视频我才知道的,后来我和他打电话,他还说我来着。”
“说你什么了?”
渝雪松装模作样卖委屈,“没什么好话。”
陆宜南立马就信了,他确实是没提过陆北川,而且渝雪松和陆北川认识也不是什么多意外的事,这地儿就这么大,他们俩年纪相仿,就该认识。
“你们俩认识很久了?”陆宜南缓过劲来,他是个乐天派,这时候还觉得挺有意思的,他哥和师兄是好朋友诶。
他问:“怎么没听我哥……哦,他能提就怪了,他都不怎么和我聊天的。师兄,你们是同学吗?”
“高中同学,后来你哥毕业来H医科大读研工作,又一块儿了。”
陆宜南笑着说:“当时在青宁乡我就说嘛,你和我哥真的很像,肯定能凑一块儿,我说中了吧。”
渝雪松抹了抹他鼻子,“是,你说中了。”
“我也是希望得到他的首肯,才一直没和你到最后一步的。”
陆宜南哦了一声,觉得他这番在古装剧里才出现的台词非常别扭,“认识就认识吧。什么叫要获得我哥的首肯,他管的着我吗?”
渝雪松不说话。
陆宜南继续问。
渝雪松终于举起投降:“我心虚。”
陆宜南:“……”
他们俩大眼瞪小眼片刻,渝雪松先开始战略转移,坐到他身边,把人搂进怀里。
陆宜南坐的是单人沙发,渝雪松搂着他肩膀,下巴搁在他脑袋上,身子大半叠在一起,交换着体温。
“嫩草、窝边草,你说那个我能吃的不心虚?”
渝雪松蹭着他头发,低声说:“而且,你比我小十多岁,我是希望你想的清楚一点,留给你的时间、给我们的时间久一点。”
陆宜南立马Jing神一振,“那明天你跟我一起去接陆北川,赶紧把这丫解决了。别的你也别提了,矫情,像琼瑶nainai的脑回路,师兄,不是我说你,其实挺年轻、挺当年的一个人,怎么整的跟个老人家似的,您这矫枉过正有点严重了。”
渝雪松被批评了矫枉过正,但没反思自己,而是轻轻笑了笑,搂着真年轻人亲了一口,没说话。
渝雪松确实觉得自己越活越过去了,如影随形的不光是保温杯,还有对各种事情的前后思量、畏首畏尾,这是他的初老症。
许许多多的不同将在他和陆宜南之间显现端倪,不知好坏,他有时期待,有时烦恼,偶尔起身给自己倒杯茶时会跳脱出来这个怪圈,发觉自己认真的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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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他没待多久就回了家,毕竟就差那么一条线,他老人家顽固的决定守住。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按照约定一起去接陆北川,在后座还放了条狗。
渝雪松看一眼后视镜,车窗降了半条缝,某条狗特傻帽的把脸贴到风口,想吹吹风。
渝雪松又细细端详着副驾驶座上闭目打盹的陆宜南。
这对兄弟太不一样了。
陆宜南微微睁开眼,斜眼看他,说:“想亲也可以哦。”
渝雪松笑起来,问:“怎么你和你哥完全不一样?”
陆宜南揉了揉眼睛,反正等着没事,便给他解释两兄弟的成长路径。
事实上,陆家对两个孩子的教养方式非常不一样。
早年生陆北川的时候,陆父陆母正值创业,一直把陆北川放在外婆外公那养着。
外婆可不是传统小脚女人,她处在一个思想碰撞激烈的战乱年代,十几岁敢跟着恋人私奔,先是落草当土匪,后是上战场,做战地医生。比起和平年代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洗礼下的年轻人来说,她老人家还要犀利很多。
在她老人家的想一出是一处的特殊教养下,陆北川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一点和谐有爱气息都没培养出来,相反,他这人孤傲、自负、清高,脊梁骨笔挺坚硬,要不是专业水平高,符合高冷人设,他走出去早被揍的亲妈不认了。
陆北川不讨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