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神无处可去,只好附于那妖魄之上,若不是有臭道士的法阵在,说不定我现在早已被那妖魄吞噬干净了!”
张澜方才吐出一口血后,眼前一黑,凭着一股意志才没安全失去意识,身体动弹不得,却听到两人之间的对话,这时体力有些恢复,挣扎着开口道:“你……你是那只虎妖?”
白虎轻笑两声,嘲道:“难得你还记得我,龙虎山中岁月悠长,却不知你记起来的是后来食人的妖物,还是那只与你儿时玩耍过的白琥?”
张澜脸色一变,两世记忆太过繁杂,他本已记不清儿时之事,却在这虎妖说出口的一刻,仿佛是揭开了一层记忆的薄纱,倏然间想起儿时遇到的一个白发的孩童。
那时他刚被带入龙虎山天师观,他性格喜静,又不愿与他人多做交流,同龄的道童都有些排斥他,唯有一次他心中烦闷,独自在山林中游荡,遇到一个白发的孩童,年幼无知尚不知对方是妖物,只当是同他一样落单的道童,便慢慢相熟起来,两人一同渐渐长大,因其心性,也并未与他人提及,后来学了道法,也常常去山中演练。
但是……张澜神色有些黯然,在观内一次比试之中,他无意伤了了另一个师叔的门下弟子,师叔禀告观主,说他身上有妖气,并说那弟子身上有妖类爪印,于是将他关了禁闭,要他反省,他那时才隐约明白,那孩子并不是人类。
其实以他的聪慧,本该早就发现其中不对之处,那孩子从未与他一同出现在观内,也不是其他师叔门下的弟子,只在特定的时间出现在山中,只是他不想失去这唯一的同伴,好友,一直不愿去深想,如今起了祸事,才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
龙虎山本就是上佳的修行之处,山中妖物众多,只要不作恶,天师观的道人本也不会与其为难,偶尔道中门人还会从妖物那里讨要一些东西来炼丹,却严令门下众人不得与妖物来往过密,甚至不能借助妖力来提高自己的道行。
张陵此事已是犯了忌讳,虽不是他本人有意为之,却也难逃其咎,后来师父为他向观主求情,才偷偷安排他跟着其他弟子去山下历练,那时他行遍大江南北,走了许多地方,遇见过许多善恶难辨的妖物,也心软过,彷徨过,最终慢慢懂得什么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后来再回山中,他再未见过那白发的少年,也不知是他是什么妖物,慢慢就将其淡忘了,经过几年历练,他很快脱颖而出,成为同代弟子之中的佼佼者,之后他为追回师父炼制的仙丹,一路来到望江山,与当时的江霖相识,一同斩杀妖物,为民除害,寻到白虎踪迹的时候,也未曾与当年那个少年联系起来,再后来,他被掳入白虎的洞xue,那白虎对他百般羞辱,甚至强迫他行那等污秽之事,让他恨极,又怎会从那张可恨的脸上看出自己儿时玩伴的痕迹?
张澜想到此处,心中已不知作何感想,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再看到江霖与黑龙行那等苟且之事时,震惊,厌恶,愤恨,以至于冲昏了头脑,与师父一起犯下了祸事。
白虎冷哼了一声道:“你可是想起来了?我当年以为自己做错事,才害你挨罚,所以你不肯与我相见,几次偷偷去观中看你,结果被你师父抓了起来,还骗我说只要协同他炼制那妖丹,便可救你出来。要不是我偷听到他与旁人的对话,还不知你原来早就去山下逍遥快活了!”
张澜喃喃道:“我……我并不知情。后来再回山中,以为你已经离开龙虎山了。”
白虎见他模样,神色也有些松动,语气却依旧冷然:“即便是知道了,想必一心想要除魔卫道的张真人,那时也不会放过我这等妖物吧。”
张澜沉默半晌,方抬头道:“你要是不作恶,我也不会捉你。”
白虎仰头大笑,声音带着一丝癫狂之意,听的张澜一阵心惊rou跳,他笑了半天方才停下来,声音尚且有些颤抖:“作恶?我后来才知,他故意让我听到那番话,又故意松了我身上的缚妖绳,还将那妖丹放在我伸手可及之处,早就居心叵测,只怪我当时一心想要下山找你,又怒火攻心,想将那道士千辛万苦炼制的丹药一口吞了解气,才会被那妖丹控制,杀人饮血,吞噬Yin魂来助长妖力,不过,这又能怎样?一路被人追杀,几近无处可逃时便已看透,妖就是妖,人就是人,我对人怜悯,便是对自己无情。”
张澜浑身一震,当年师父所做之事,他已有些猜测,却还是不肯相信那平日里疼他护他的师尊竟会做出如此歹毒之事,就算他想要活捉黑龙,也只当他是替天行道,之后更是认为他被那妖魄迷了心智,才会有了杀心。
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一切祸端皆因他而起,师父已经魂飞魄散,如今所有罪孽本就该由他承担,他看向白虎,仿佛下定决心一般说道:“我愿赎还罪过,陪你一同留下,但不能解了你的封印,你尚且只能依附那妖魄,却不能让它再现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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