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会说其实初心是为了救他吗!
“你不会。”魏染尘双手覆上他的脸,抹回他的笑容。“天底下谁都会,唯独你不会。你的心是炽热的,你爱惜别人比爱惜自己都多。”
这些话更加的刺痛战在即,那只是以前的他,现在的他,自私,冷漠,哪有资格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词语。
“别以为你很了解我,你了解的只是以前的我,现在的我,在人群中打滚了那么多年,脏着呢!”战在即推开魏染尘的手。
魏染尘已经感觉出了战在即的怒意,明明是不可一世的大将军,从小是侯门公子,享受着无尽的荣华,无边的惬意,可却落进了平民的最底层,备受欺压虐待,生生磨尽了他的锋芒,魏染尘只有说不出的心痛,也更加痛恨自己。
“那我陪你洗干净。”魏染尘笑着,这笑容似三月的阳光,温暖又灿烂。让战在即看得失神,很多年前,魏染尘也这样对他笑过。
“别说那些了,休息吧。”战在即别过头,说了一句,然后就地躺下闭着眼睛。
“嗯。”空旷的山洞里还有魏染尘的回声。
“要是不舒服就叫我。”战在即补充一句。
“嗯。”
‘阿战,不管你这些年变成了什么样,我都一定不会再弄丢你,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至于你的大哥二哥,不管是不是他们让你来的,看在他们护过你周全的份上,我定不会伤他们一根汗毛’
这些话魏染尘没有说出口,却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很多事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不说出来比说出来更好。
再出发,战在即带着魏染尘没有再走大路,而是选择了走偏僻的小路,从村庄绕回去。
呼赫也生性狡猾,襄城又离西厥极近,大哥二哥困他不住,他一定已经回自己的领地调动更多人手了,毕竟这次的机会难得。而且,他对凌楚凄的执念也颇深。
这个小村中民风淳朴,村民都很纯良,看着战在即二人到来,都很热情的相迎,尤其看到战在即这么好看的一张皮相,无论大人小孩儿都喜欢看着他。
魏染尘虽一直没有说话,脸色却沉到极点,战在即淡笑着回应,此刻的他不是像唱戏时那样文文弱弱的打扮,而是一身黑袍,头发高高束起,秀气中还带着英气,笑起来撩得姑娘们掩口啼笑。
一把拽住战在即的手,魏染尘头也不回的就往前走,甚至还回头瞪着那些姑娘。
“魏休,你走这么快干嘛!”战在即担心魏染尘的伤才故意缓缓地前行,可魏染尘这步伐都快飞起来了。
魏染尘不说话,停下来看着战在即,然后冷声说道“阿战你只许我看,别人不许看!还有,你不能对别人笑”
“你这什么霸王言语啊!这脸长来不让别人看,藏着下蛋吗!”战在即也不知是气是无奈,这家伙醋意也太浓了吧。
一个转身,魏染尘拉住战在即,绕到他身后,手中匕首轻挑,战在即发丝垂散,如一道瀑布倾泻而下,挡住战在即一半的脸,不去细看,一定还以为是一女子。
“魏休,你…”战在即差点被撞到,幸好魏染尘及时拉了他一把。
“我不要死,不要把我关起来,我不想等死……”一个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的男子冲撞过来,边跑边叨叨着。后面有好几个壮年男子在追他。
等他露出脸,着实把战在即恶心到了,他的整张脸,满是散发着恶臭的脓疮。好像不止脸上,连身上也都是。
那些人抓住他的时候,他还在挣扎,那些人全都蒙着口鼻,带着手套,抓住他的人都尽量保持着距离。
战在即想过要去帮他,不过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世间的不平事多了,他哪里帮得过来,何况,那几年吃的亏也够多的了。
“这位公子啊,幸好你没碰到他,不然就有大麻烦了!”一位老妇人在战在即面前说道。
“大娘,这是怎么回事?”
“疫病啊,没救了。会传染的。二憨他娘舍不得儿子死了,就让他活遭罪,结果一家都死了,就他还没死!左邻右舍乃至半个村庄都传染了,大家只好把他们关起来,医也医不好,死也死不了啊!唉!”那老妇人唉声叹气道。
“疫病?”魏染尘沉声道,“怎么会发生疫病?”
“这病啊越传越广,村子都分成两拨了,那些官员怕传染,就把患病的人往村东头赶,可谁愿意等死啊!”老妇人边说边摇头。
“没人跑出去报信吗?还有这里的大夫呢?”战在即拦下老妇人问道,看来这个看起来平静的小村庄根本没那么多朴实的人。
“报信,谁去啊?患病的人关起来,没患病的人躲得远远的,官府也不许消息传扬出去,这事闹得人心惶惶,官府的大人怕被传染,大夫都被带回去专用了,我们这些老百姓不就是只有等死了。”
魏染尘拉住战在即就走,留下老妇人独自念叨,魏染尘知道每个地方都会有些腐败的官员,可这里的官员,竟如此贪生怕死,不顾百姓。
这些腐败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