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来过了,你只是初期,还有的治的。”战在即转身倒了一杯水,送到魏染尘嘴边。魏染尘却用尽全部力气打翻了水杯。
“走,从这里出去,我命令你,从这里出去。”魏染尘从没有这么厉声的吼过战在即,可是现在他却必须这么做,他绝不能传染给战在即。
战在即仍不管,又转身重新倒了杯水,送到魏染尘面前,还没等魏染尘再掀翻,战在即已经躲开,仍举着水,示意要魏染尘喝。
“贺戟!”
“在!”
“把他给我拖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进来。”魏染尘指着战在即,贺戟却犹豫着不敢动手。皇上的命令是圣旨,不可违抗,可战在即他也不敢轻易动啊,毕竟他可是皇上最看重的人。
“你下去准备,傍晚我们要出城,不能让疫情在宫中散开。”战在即看贺戟无比纠结的样子,淡定的说道,现在的他,的确沉稳得多了,遇到事情,再也不会慌乱无张。
从皇宫到城外的一路上,不知魏染尘说了多少难听的话,战在即都无动于衷,一心一意的照顾着他。
宫中的太医没办法,那就到宫外去找,去天下找,战在即就不信,世界上人那么多,还找不出一个能治这病的, 其实战在即心里也是没底的,那可是疫病,多少医术高超的大夫都束手无策。
可是他没法放弃,也不能放弃,就算他不能找到方法救魏染尘,他也要陪着他去死。他欠他的,他要去地狱慢慢还。
“魏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开你了。”战在即终于说了一句话,瞬间把魏染尘堵得哑口无言,也不知是高兴是难过。明明那么动听的一句话,却偏偏的不合时宜。这个时候,魏染尘宁愿战在即放开他。
在村中那几天,日子过得十分平静,没有朝堂的钩心斗角,也无力管边关的敌国进犯。可魏染尘的病情却在不断恶化。他疼痛难忍,却从没吭一声。
战在即慌了,可他不能表现出来,那样只会让情况更糟,他很奇怪,明明自己与魏染尘相处了这么久,几乎同吃同睡,怎么自己就偏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
不由地怀疑起这场突如其来的疫病,明明控制得挺好的,怎么还会蔓延得那么快,就像是有第三只手在传播一样,那蔓延速度快速又单一,直直向着朔都而来,周遭很多离得近的城池却没事。
“这难道不是天灾,是人祸。”战在即怀疑道。
战在即去看过那些被传染了的人,那些人之间的传染毫无规律,好多人明明一家人都感染了,却有一个小孩子自始至终没事。按道理来说,小孩子和老年人才应该是最容易被感染的,可是却很少。
战在即努力回想魏染尘被传染之前的细节,他常去看病人,可自己也常去,其他地方也差不多都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魏染尘当时伤没有痊愈。果然经过调查,那些患病的人之前都不约而同的有点大大小小的伤口。
受了伤的人,一定会想办法止血,刚开始感染的百姓在襄城附近,百姓生活清贫,一般不会到药店抓药。都会自己采些草药解决,襄城附近滋生的止血草药只有一种,说明要么是那种草药本身有问题,要么草药被人动过手脚。
襄城临近西厥,难道是西厥人捣的鬼。战在即向魏染尘说出自己的想法,他们要往襄城去,疫病从那里传出来,那里一定有问题。
“阿战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一个人,他应常年是在西厥附近的。”战在即怀疑是西厥,倒让魏染尘想起多年前战在即被刺杀的事,当初在风尸峡附近遇到的一个人,是他救了战在即,却也差点害了战在即。
果然,魏染尘凭着记忆找到当年玉落笙的草庐,那草庐已经很旧了,快要坍塌的样子,不过进去以后,明显看得出有人居住。
“魏休,你怎么会知道这里?”这里是战在即当年重伤醒过来的地方,他自然记得无比清楚。
“这么重要的地方,自然是记得的。”魏染尘虚弱的坐在椅子上,却还挤出一丝笑容,可伤已经爬到了脖子,看的战在即心里一阵阵发颤,连忙阻止魏染尘说话。
玉落笙回到草庐,看见战在即在为魏染尘擦拭,还轻轻的为他吹气,想要减小魏染尘的痛楚。
“你终于找过来了?我送你的礼物还喜欢吗?”玉落笙开门见山,见到魏染尘并不惊讶,因为他早就知道魏染尘会找来了,只是来得比他预料的迟了些。
现在的玉落笙,已经不再意气风发,以救人为己任,整个人恶毒Yin鸷,杀了那么多人,早就没有了所谓的善良。此刻,他连笑容都充满了狠毒。
战在即微微惊讶,这个曾经救过他也害过他的人,现在居然活得这样Yin暗。
“真的是你做的!”魏染尘强撑着站起来,指着玉落笙,眼里全是愤怒。战在即扶着他,小心翼翼的安抚他,魏染尘现在的情况,绝不适合激动。
“怎么换人了?曾经舍命去救的人,死了吗?”玉落笙笑起来,本来一张俊俏的脸竟显得有些扭曲。他只见过战在即以前的样子,并不知道现